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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時間遺忘的沉睡裡,一個個不間斷的惡夢將仇恨累積成大海。

他懷抱一望無際的闇黑之海,在日初破曉時甦醒過來,十三歲的衡島元別有著超越他年齡外表的靈魂,衡島大公子該是衡島的希望,但是衡島已經在他閉眼那刻消失殆盡,連記憶都顯得那麼模糊。

『這孩子終究是個禍害。』不知有多少次什島廣誅在棘島玄覺面前,怒不可遏的拂袖而去。而棘島玄覺身後的衡島元別總是一臉漠然,似是驚訝又像是默許承認指控。

棘島玄覺初次見到衡島元別是在他十三歲的那年,甫甦醒的衡島元別從無衣師尹口中得知衡島被滅的真相,被膨脹到無可控制的復仇心給蒙蔽的他,壓制不下衝動與什島廣誅引發衝突,那時棘島玄覺從刀口下救回衡島元別,也給了他學習冷靜、進入殺戮碎島權力核心的機會。


『你不必在意,除了王你毋需向任何人屈膝。』棘島玄覺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空洞無神的瞳孔無法將視線落定,卻清明的能夠看透這世間一切的虛實,除了衡島元別之外。他能將天下人聽得分明,唯獨聽不見衡島元別隱藏在虛偽假象下的真心。

倚靠著衡島元別的指引(其實棘島玄覺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只是一旦依賴了就擺脫不了),他們肩併著肩走過五年、十年、二十年,走到他們已經無法計算看過幾次日初夕落,走到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溫度。



在永恆黑暗裡,他希望他能夠化為照耀冰冷大海的朝陽,讓深沉的海也能變得溫暖。

彷彿是代價般棘島玄覺的視力,隨著衡島那天腥風血雨逐漸模糊,他只來得及將十三歲的衡島元別映入眼簾。明明就是個孩子卻懷抱著無比沉重的仇恨,初見之時棘島玄覺被百鬼吟唱的悲鳴聲,逼得不得不彎腰捂住耳朵,但是由心發出的哀慟非是如此簡單動作就能抵抗,他越是想阻擋就越是沒辦法。一旁眾人無不焦急圍繞在棘島玄覺身邊,連一直與他不合的什島廣誅,也停下想處決衡島元別的怒氣。

『玄覺你怎麼了?』什島廣誅排開人牆蹲在棘島玄覺面前,棘島玄覺咬牙忍著痛苦的模樣是什島廣誅從未見過的,在什島廣誅的記憶裡棘島玄覺總是冷然自持,未曾因為憂喜而變化臉上的顏色,也因為如此更顯得棘島玄覺的不尋常。

他到底聽見了什麼?望著棘島玄覺緊貼著耳際的手掌,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什島廣誅,也只能用自己的手再做道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又好似只過了一會兒(畢竟那慢吞吞的御醫都尚未趕到),棘島玄覺一開口說話就丟出了震驚全場的炸彈:『廣誅,我要命那個孩子為伴食尚論…』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島廣誅一愣。

『你,不可以殺他。』
 

穿越瞳孔的光線與影像,排序成被水渲染過份的山水畫,棘島玄覺已經不記得,他是怎麼透過層層人群與衡島元別的眸子對上。

他知道衡島元別眼裡帶著仇恨。
他知道他就是棘島玄覺,殺害衡島數不清無辜性命的幫兇。

在棘島玄覺的力保之下,衡島元別在殺戮碎島有了一席之地,他以為總有一天他能夠成為衡島元別生命裡的暖陽,但…。



無衣師尹優雅移動棋盤上的棋子,未沾寸血的喊了聲:將軍。

『你跟棘島玄覺的關係怎樣?』
『關係?』

『殺戮碎島的女權一向低落,聽說有些碎島上層根本不與女人當作欲念對象,也許你可以從這方面著手。』
『呵…多謝你的建議。』
 

跟隨在棘島玄覺身邊多年,衡島元別跟棘島玄覺之間始終有層隔閡,衡島元別知道棘島玄覺處處提防著他,而他需要棘島玄覺更多的信任。慈光之塔的無衣師尹,讓他從深眠中甦醒過來的人,衡島元別知道無衣師尹不過是想利用他對王權的怨恨,進一步打擊殺戮碎島,但懷抱黑暗之海的他卻無暇去思考利用或被利用的問題。

衡島元別知道除了無衣師尹的援手,他尚需穩固他在棘島玄覺心裡的地位,只有愧疚是不夠的,無衣師尹向衡島元別提出建議,他與棘島玄覺需要有更特別的關係,所以衡島元別向棘島玄覺貢獻出他的忠誠。


棘島玄覺的眼睛早已失明,但非凡的聽覺讓棘島玄覺比一般人更加敏銳。他知道棘島玄覺聽得出衣服緩緩落地的聲響,也明白他全身每寸細胞都向棘島玄覺透露出訊息,棘島玄覺並沒有拒絕(其實棘島玄覺從未拒絕衡島元別任何要求),一切的事情都發生的很自然,他們本就習慣對方的陪伴。

但衡島元別清楚這與其說是身體上彼此依偎宣洩,不如說棘島玄覺想安撫他不安的靈魂,當情慾被燃至高點,棘島玄覺不再是棘島玄覺,衡島元別也不再是衡島元別,他們只是貪戀對方體溫的獸。



當恩與怨被交纏成繭,就註定徘徊在不捨的迷宮裡。

棘島玄覺希望這一天永遠不會來臨,但他終究無法成為衡島元別的暖陽。當再多維護被背叛,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可這份不捨該要怎麼擺脫?在婆羅塹跟聽思臺左右徘徊,棘島玄覺痛苦回憶起他與衡島元別相處點點滴滴,十三歲少年的面容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無語,卻是更為雜亂的心緒奔竄,緩行的人,交煎在一條名為不捨的路上,踏下的每一步都是疼痛。


『我記得衡島之人擅彈船琴,但吾一直無緣聽得,若我想聽你能否為我彈奏?』問話是在掙扎不捨,棘島玄覺知道他在找尋一個不殺衡島元別的理由,但幾度搖擺棘島玄覺終究還是下了決定。

『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跟隨在我的身邊嗎?』

棘島玄覺沒有聽見衡島元別的回答(我依然會跟隨在太宮身邊,只是在一開始我便會奏船琴給你聽),當劍如流星般劃過衡島元別的頸邊,所有的一切都消散的無聲風裡。耳邊再度響起無數鬼聲嚎哭所共譜的百鬼夜唱,棘島玄覺疼痛的彎下身來。

直到此刻棘島玄覺才發覺,他一直以來聽到的百鬼夜唱自於他靈魂深處,就在剛才被他親手斬殺了。

 

 


─ ─

2010/12/26

棘島玄覺跟衡島元別的戲份不算多,但是從棘島玄覺的殺虎說,與對衡島元別諸多維護都可以感覺到棘島玄覺對衡島元別的用心,而衡島元別雖然放不下對殺戮碎島王權的恨意,但他對棘島玄覺已經沒有恨了。

在梟皇論戰十三、十四集,棘島玄覺很痛苦的殺了衡島元別,這讓水織非常想寫他們的故事,於是這篇文就出現了。另外因為殺戮碎島女權低落,以樹立國當然也就沒有生育方式的問題,所以合理判斷就像是日本戰國時代一樣,會更加重視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情誼,除非他們完全屏除欲望這塊,不然男人跟男人應該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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