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閣◎

備註：文章名不等於配對攻受方，主寫天草二十六跟如月影，如不能接受，請按上一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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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滿了，天草二十六聞著半醉，吶吶的坐在椅子上，吞佛童子倒滿一杯新茶置前，天草二十六沒半點猶豫，拿起茶杯張口就喝，吞佛童子本想警告茶燙，但還未啟唇就已聽到天草二十六斥罵一聲：『燙』。

「才剛泡好的茶當然燙，仔細喝。」吞佛童子笑道，卻換來天草二十六不滿的一瞪，愣愣的眼神彷彿是在抱怨道：『都怪你』。連心機都用不上的解讀，吞佛童子泡好茶卻不再喝了，見天草二十六一口喝完，手一伸白緞紅底的袖子越過桌面，露出更多赤紅，吞佛童子又再倒滿一杯新茶，然後再見天草二十六賭氣再喝，這樣喝上兩次，天草二十六才說：「魔界的人都那麼直接嗎？」


回想起之前的面具兄，什麼『為了你阿』、『你就願意成為我的嗎』，還有紅眼鏡老灰仔的補劍缺，一見面說什麼『呦，你們小倆口喔』，再到眼前這個紅燒燒的吞佛童子：『那你出來是自願獻上嗎』跟『汝喜歡如月影，是吧。』魔界的人說話都那麼直接嗎？天草二十六在心裡暗暗抱怨著。

本來如月影在時，天草二十六會連忙否認，現在如月影不在，天草二十六竟也發現連忙否認，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是故只好順著吞佛童子的意思，放下天草劍、坐下來好好喝幾杯茶，閒聊兩句就好。不過雖然天草二十六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汝喜歡如月影，是吧。』是句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所以吞佛童子也無意追究天草二十六的回答，只是有趣天草二十六戒備十足的戰鬥狀態。


「別人吾是不知，但吾向來以心機著稱，外頭間或有人戲稱吾為心機魔人。」吞佛童子回答，冷冷晚風吹起幾根紅髮，過往的心機如今談來，竟有些過往。

「哼，直接也是一種心機嗎？還說你是心機魔人，那些人根本就沒眼光。」天草二十六不以為然的回道，撥弄瀏海的手帶著煩躁，坐在椅子不安的亂動，心機這種東西應該是要拐彎抹角，哪有人像吞佛童子這般直接，說是心機魔人天草二十六才萬分的不信呢。


「如果能達到目的，直接又何嘗不是種心機。」吞佛童子湛紅瞳孔豁然緊縮，流露一股似邪非正的魔魅，「更何況時間不多了，對汝不直接點，怕是幾萬個三天，汝都無法知曉吾話裡的意思。」

「你這句話的意思說我很笨嗎？」聞言，天草二十六怒而回道，卻在吞佛童子一句：「汝認為呢？」消止，這豈不是挖井給人跳，要他自己承認笨，那是不可能的，天草二十六還沒傻到這地步，但說吞佛童子的話不是在說自己笨，不就稱了吞佛童子的心，明擺有意思卻說成沒意思，正當天草二十六左右為難時，吞佛童子先開了口。


「汝知嗎，做人最怕後悔。」吞佛童子道。

「不要後悔？之前聽如月跟簫中劍說話也有說到，不過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吞佛童子一言，倒是讓天草二十六一時莫名其妙起來，不要後悔那又怎樣，誰做人想要後悔。


「就好比汝喜歡如月影的事情…」吞佛童子才剛起了頭，天草二十六就怒眼回道聲：「喂，你夠了喔。」但吞佛童子並不理會繼續再說：「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後悔。」

「你的話怎麼越來越像神棍，專說些讓人聽不懂，又喜歡說些使人討厭的話，早知道就不要聽神棍的話，跟你在練瘋話。」話說到這，天草二十六像是忽然想到些什麼再接道：「對了，差點忘了如月是神棍，之前明明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水淨雲天，可是最近一直說他要離開了，最討厭死神棍了，偏偏我又天真善良常常被騙，我真是可憐阿，如月影平常欺負我就算了，現在還留我一個人在這邊被欺侮。」

天草二十六沒來由的抱怨道，幾許裝傻的意味，再外加些真實的心情，那晚的事情天草二十六還記得清楚，曾經如月影答應他不會離開，但現在卻常常說要分離，一手拿起伴著自己許久的天草劍，天草二十六擁劍哀慟，差點沒把天草劍當作樂器談奏，邊唱首淒涼怨歌，想這些日子他對如月影的照顧，只有換來如月影不時把離開掛在嘴邊，天草二十六思索至此不免的想吐吐苦水，想用滿腔的悲憤壓死，眼前這個讓人討厭的吞佛童子。


但吞佛童子在聽見天草二十六的話後眼神一瞇，然後瞬間沉思皺眉，再放開一陣了然從唇邊洩去，他道：「不會離開的意義有很多種，如果單指身體的話，那麼死亡並不算是一種離開，而是永恆的留下。」

「我知道啦，我現在不想聊天了，喝茶。」不過眨眼的時間，天草二十六擁在懷裡的天草劍，被放回了身後，端正姿態再坐，伸出手來從吞佛童子面前搶回茶壺，一口一杯以茶代酒，瞬間天草二十六終於明白為什麼如月影會要吞佛童子跟他聊天，忽然他了解到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就在吞佛童子與談話的同時，有些故意被埋藏忽略的事物，從封閉以久的角落翻出，再抬眼天草二十六看吞佛童子的眼光變了，或許正同如月影所說的吧，他將佩服這個不信命運，最後會相信命運的魔，只是現在的他不想多談些什麼。


「哈哈哈，有沒有人說過汝很像東瀛的特有的鬼物，天邪鬼。」看著天草二十六，吞佛童子憶起曾經看過介紹東瀛鬼物的書。

「天邪鬼，那是什麼東西？」天草二十六疑問道，名號聽起來不錯，不知道是個怎樣的鬼物。


「那是一種外表看似孩童模樣，叛逆性極強，對喜歡的東西偏偏說是討厭，對討厭的東西偏偏說是喜歡的任性天真鬼物。」

「我哪裡像什麼天邪鬼阿，我後悔那麼認真陪你聊天了，討厭，討厭，我討厭死你了。」聽到天邪鬼的形容，天草二十六頓時發起怒氣，好不容易對吞佛童子產生的敬佩之感，一下嘟成了滿臉的漲氣，而天草二十六的回答，更是讓吞佛童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好一個可愛天真的天邪鬼。

愉悅的笑聲跟滿鼓子的怨氣同聚水淨雲天，天草二十六氣了一陣子後，想起剛剛的話，忽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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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日出將至之刻，轉白的天光照在水淨雲天，映著天草二十六滿頭璀璨光芒，朝陽轉紅翻滾在雲彩上，沉睡的人已醒，醒著的人已睡，夜裡不知哪來的動亂，昨兒個應該被擺置穩妥的桌子竟斜了一邊，天草二十六趴倒在桌子上頭好夢正眠，一頭金棕色的髮散著，旁邊還放著茶壺茶杯，而另旁吞佛童子假寐閉目，朱厭立於身邊，榕樹在陽光初現時抖擻，散了一地落葉不返。

如月影打開門時，見著的就是這般景色，他手裡拿了件棉被，輕輕的幫天草二十六覆上，接著如月影往吞佛童子的方向而去，還未到身邊，吞佛童子就已張開血瞳看著如月影，站起身來，吞佛童子與如月影相對而視。


「謝謝你陪小草聊天。」如月影邊撫著天草二十六的金髮說道，夜裡的一番對談，如月影聽在耳裡，讓天草二十六跟吞佛童子聊天，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順手之勞罷了，不過這樣做汝不怕揠苗助長嗎，天草似乎還離不開汝。」雖然如月影並未明說，但從隻字片語當中，吞佛童子多少查覺了如月影的用意，在江湖哪來的天真年幼，想來這天草二十六還不夠像個大人，讓如月影非常擔憂吧。


「總比被拔草好吧。」如月影淡然笑道，手指順著天草二十六的髮絲，眼神有著淡淡的不捨，「況且再過幾天，小草就算不想長大也得長大了，有很多事情我不能說，想提醒小草他總聽不進去我的話，不過由旁人跟他說，尤其是善於心機的你，小草會聽的進去的，可惜你有你的未來要走，否則真想把小草交給你照顧。」

「看來汝已經安排天草的未來了，可惜吾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一宿未眠的眼在接觸到陽光時，不免有些不習慣，吞佛童子望著如月影與天草二十六，總覺得眼前景色不過如幻，下秒就將消失殆盡。


「是阿，我已經把小草托給一個很值得信任的人了，未來小草說不定會成為道士，也可能跟東瀛來的劍者組成雙口相聲團，或者小草會遇到一個劍聖，然後更加精進劍術，未來的路要靠小草自己去走了。」如月影溫柔的說著，未來對天草二十六是一片的光明，只要知道這樣，如月影就覺得什麼都不怕了，時間來的太過，未來走的太急，但知道天草二十六能夠安好，就讓如月影欣慰了。

「雖然很想跟汝多聊，但吾們的時間不多了，別擔心天草會醒來，吾已經用適當的藥物，讓天草乖乖睡上一陣子，現在該是吾們好好談談正事的時候。」吞佛童子指意茶壺裡的茶香果然醉人，能讓吞佛童子親自泡茶，那自然是不簡單的事情。


「無罪之人嗎？」如月影淡然回道，時間的確不多，有些東西也該攤開來明說了。

榕樹下，如月影跟吞佛童子低聲交談著，時間緩緩的逼近了水淨雲天，有些事物將要改變，而在這時的天草二十六只是沉眠，未來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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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1

終於還是寫到這邊了阿，不過水織並不打算寫到最後如月跟小草的結局，結局不會太過悲劇的阿（還是會有點悲哀？），水織覺得有些事情雖然難以改變，但也還有可以改變的事物。在正劇裡比較明顯的是小草對如月的照顧與不捨，對於如月的情感表達比較不明顯，但想如月在離開前，也為了小草想了很多吧，只是沒有明顯的表達出來，有許多事情如月不能說，所以小草就怎麼都不知道了。

在分開之前，就讓小草再做一場美夢吧，夢裡的如月就如同往常一般，很愛欺侮小草（笑）。請大家多多指教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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