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閣◎

備註：文章名不等於配對攻受方，主寫天草二十六跟如月影，如不能接受，請按上一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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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二十六忐忑不安的來到水淨雲天，夜晚星光璀璨，遠處的山似是剪影印在天幕邊，一點望去高低不同，景色絕美，但這般悠靜天草二十六卻無心欣賞，提早半刻之約到底所為何事？天草二十六從傍晚離開水淨雲天，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想著，進入水淨雲天走到榕樹旁，天草二十六本能的跟榕樹問道：「榕樹阿，你平日就常跟如月影在一起，他有沒有跟你說，到底要我來做什麼呢？」

天草二十六眉頭深鎖，早先一身的狼狽已不在了，金棕色的髮整齊綁好在風中飄搖著，而就在問話同時，榕樹枝葉發出了沙沙的響聲，像是在回答天草二十六的話，可惜天草二十六始終聽不懂天語，榕樹縱然是回答了，天草二十六也不明白。

站在水淨雲天的小屋旁，天草二十六從來有沒有像這刻那麼猶豫，嘴裡咬著的小草不知已經死了幾回，虛落的躺在天草二十六臉頰旁，白色的大門背後就是如月影，該不該推開這扇大門呢？天草二十六待在門口好一會兒，就是做不了決定，一直到門自動的開啟了，才了結了天草二十六的猶豫。


「小草，既然來了就進來阿，站在門口做什麼？」門漸開，如月影的身影寸寸從門縫裡出現，天草二十六在看見如月影時，眸子猛然大張，嘴裡的小草不自覺掉了出來，完全一付呆然，見此如月影又說了：「進來阿，怎麼傻住了呢。」

如月影淡淡的又笑了，天草二十六這時才回了神，他結結巴巴的說：「如月，你的頭髮是怎麼了呢？」如月影轉身回到了屋內，回了神的天草二十六也跟了進去，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仔細打量的如月影，在他的記憶裡，如月影一直都是如仙似幻、不可思議的脫俗模樣，有時天草二十六不免會想，一個可以把自己打扮乾淨的人，居然生活上是那麼不懂的照顧自己。

而今天的如月影的確不同，一襲甫洗淨的長髮垂地，不若平常的梳理成型，細細的髮絲隨著如月影的動作，或起或落，天草二十六的心也跟著起落，他想這是如月影嗎？怎麼會如此美麗…與平日的脫俗不同，現在的如月影像是個人，不再是個讓人摸不著的仙了。


「剛洗完，還沒整理就是這樣阿，小草，你跟下午截然不同呢。」如月影理所當然的說著，順道還開了天草二十六玩笑，進屋來最裡頭的床邊五斗櫃旁，放著一個梳妝臺，梳妝台前放了幾把精緻的小梳子，都是天草二十六從未見過的，銅製的鏡子，模糊的映出房間的影子，而當如月影坐在梳妝台前，映上的竟是一片白影，說完話如月影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天草二十六雖不明究裡也跟著走了過來，站在如月影身後。


「還說呢，要不是你要我去屋頂修理，我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天草二十六接著剛剛的話，滿腹的不開心貌，他會搞成這樣還不是如月影害的。

「我有叫你去修嗎？是說，小草你下午怎麼不乾脆脫光呢？這樣應該比較好活動吧，衣服都濕了又何必堅持要穿著。」


「耶，我是怕你會害羞，所以我才沒有脫光的阿，如月你真是的…」天草二十六抓著頭，接著尷尬的轉了話題，對於下午的事情他不想多說，一想到在如月影面前脫光，天草二十六難免不小心紅了耳朵，「對了，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

天草二十六聞著空氣裡檀香的氣味，在如月影洗浴過後更加清楚，香味應無形體，但天草二十六卻覺莫明的壓迫，那天伏嬰師跟銀鍠朱武來過後，如月影一開口就說他們倆將要分開了，分開這兩個字他實在不喜歡，天草二十六左思右想下，決定跟如月影打賭，若是他活不過二十六歲，那麼他就聽如月影的話，如果他活過了，那麼以後不管如月影說什麼都聽，這個賭注天草二十六自以為下的好。

有時他也會想起如月影跟簫中劍所說英雄難以兩全，英雄到底能不能做到兩全呢？總之這些日子以來，天草二十六想了很多，淨是些關於如月影的事情。


「小草，幫我梳頭好嗎？」如月影看著眼前的鏡子，想起了叫天草二十六來的目地，拿起了台前的梳子，如月影轉過身來把梳子放進了天草二十六的手心裡。

「如月，你提早叫我來，就是要我幫你梳頭髮嗎？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搞的那麼神秘。」聽到回答，天草二十六才鬆了口氣，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何必故作神秘說也不說呢，舉起手裡的梳子，天草二十六抓起了幾撮雪白輕輕的梳著，如月影的髮絲細軟，伏在天草二十六的掌裡，就像是彎彎的月娘般。


「小草，我怕我看不到你結婚成家了。」如月影忽然開口說話，天草二十六明顯被如月影的話給嚇著了，手一震梳子差點就要從髮上掉落。

「切，我不是說過，感情的事情不適合我，我才不會結婚呢，而且別忘了我們的打賭，我一定會贏，然後你就要少說這些要死不死的話了。」天草二十六握緊了手裡的髮，梳子落在另外隻手上，早就知道如月影找他沒那麼簡單，果然又是開口說那些有的沒有的話。


「今天簫中劍死了，死在他那位好友的手上。」如月影淡淡的說著，終究是一場相交，雖然天命早已註定，知道時如月影仍不免一陣落寞，而有天他也將離開，在這天之前，他唯一掛心的只有天草二十六。

「什麼，如月你怎麼會知道！」天草二十六訝異的說著，難怪他瞧著如月影今天有些不同，簫中劍那位好朋友的事情，他早就聽如月影說過了，但沒想到這兩位好友，最後的收場竟是如此。天草二十六不由感概，他與簫中劍也是朋友，聽到消息天草二十六也很難過。


「如果我說是天說的…小草你信嗎？」

「信，神棍的話，我怎麼能不信呢，但沒想到簫中劍走了，唉。」天草二十六感概的說著。


「所以我覺得有些話一定要跟你先說，否則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簫中劍走後，如月影忽感時間的快速，有些話不說，或許以後也沒辦法說了。

「如月，你還說…」天草二十六怒氣沖沖的想說話，不過話才到了一半就被如月影給打斷，如月影話起的輕柔，但卻有種不容忽視的絕對，逼得天草二十六靜下來乖乖聽話。


「小草你知道嗎？女子出嫁時，要先梳攏頭髮，挽結成髻，在洞房花燭夜要喝交杯酒，我雖然沒辦法看到小草成家的那天，但…

但是我想有些事情要交代清楚，床邊五斗櫃裡最上方右邊的櫃子還放著你當初買來的酒，左邊則是鞋店老闆送的鞋，還安好的保存著，以後我沒辦法在你的身旁，有天如果你看到合心喜歡的女子，希望有個人可以代替我待在你的身邊，到了那天我雖然沒辦法親口的祝福你，但最起碼我會將我的心寄在水淨雲天裡。

小草你的手長大了，不再是當初倚在拉著我衣擺的小男孩了，如今…」


「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天草二十六在聽如月影說話時，手裡還緊抓著如月影的髮，隨著如月影一句句的話，天草二十六臉色也越發難看，他的心忽然間就痛了起來，切切實實的就痛了起來，他還沒辦法去了解如月影話裡的意思，他只是一心想再阻止如月影再說下去。

身軀向後打滾，緊揪著心口的手，比任何一次心痛發作都還真切，一時間又騙到了如月影疾奔而來，但在細索天草二十六脈搏時，知曉這是天草二十六再一次的欺騙，如月影起身想走，卻被天草二十六拉住了手。如月影因衝力而回頭，回首他看著天草二十六用溼潤的眸子瞧著自己，天草二十六語帶哀怨的說：


「如月，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樣說，我們一定不會分開的。」

「小草…」


如月影語氣拖行延長，原本被欺騙的小小怒氣也沒了，這樣的天草二十六叫人怎麼氣的上來呢，天草二十六的大手握在如月影的腕上，也許天草二十六的手長大了，但還是太過於純真了吧，如月影幽幽的嘆了口氣，反握緊了天草二十六的手，說：「好吧，那我們就別談這樣多了。」

聽到如月影這樣說，天草二十六馬上轉憂為笑，立刻從地上跳起，直道是如月太愛嚇人，天草二十六心裡總以為如月影不過是在玩笑罷了，分開這種事情哪有說分開就會分開的呢。從櫃子拿出如月影愛喝的茶，天草二十六邊說邊要如月影快點整理好頭髮，準備泡一壺如月影愛喝的茶，來洗去剛剛那些不愉快的談話，天草二十六就是如此，自已不愛聽的事情就當作沒有聽見。

如月影依言坐回梳妝台前，鏡面頓時鋪滿白影，重重疊疊的昏暗，伴著茶香跟檀香，跟天草二十六叨叨的碎念，忽然天草二十六靜了下來，如月影知道他是想起了簫中劍離開的事情，這種時候是該沉靜。

此後水淨雲天從來沒有再下過雨，因為當水淨雲天再下雨時，天草二十六早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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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5/7

這章，不知道該說寫的好不好，因為不想太順劇情寫，擔心像是在寫劇情，所以改用別的方式來寫。不過換了方式寫，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真是猶豫。這章把如月影寫的比較像人，一直以來如月影都是一付安然自得樣，可是相信在如月影心裡也想了很多吧。

小草在這章還算是個孩子，對於不喜歡的事情就裝作不知道。順說，上髮跟結髮，水織其實也想指些什麼阿。（嘆）最後差點忘了，雖然本章寫的很沉重，不過下章會恢復海波浪應有的歡樂，沒辦法想以如月為主，就不免要沉重一下了，請多多指教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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