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註:本文為番外,所以就讓我們跳過時間、空間與劇情,人物性格改變:『稍微』,如不能接受者,請按上一頁離開。




有雪在飛,不知何處的一片雪地上座落了草屋,草屋平凡無奇狹小粗糙,就如同鷹司的記憶裡一般,從草屋的窗子向外看,望眼不見人跡,只見地平線那端,天與地的交際,浮著層層疊疊透漾不同色彩的雲層,一抹橘紅從雲裡探頭,是夕陽阿。

鷹司坐在草屋裡可容兩人的躺倚上,看著這稍縱即逝美景,而在鷹司懷裡的荻神官,斜靠在鷹司的胸膛上,躺椅雖然可容兩人,但荻神官幾乎是把鷹司當椅子坐了,整個人靠在鷹司身上,而鷹司也不在意,他輕輕擁著幽靜雅致的藍,撫著荻神官細緻柔順的黑髮,感受著從荻神官身上傳來的體溫與氣息,忽然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能這樣抱著你,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你不就常常在做些天真的夢。」


「呃…我沒…。」鷹司想要回言,不過才沒講幾句話又被荻神官打斷了。

「還是你以為你是莊子裡的那隻蝴蝶。」


「莊子裡的蝴蝶,我不認識哪個叫樁子女人的蝴蝶?」鷹司想著,什麼是莊子裡的蝴蝶,他可一點也不認識阿。

「莊子是中國古代的思想家,不是哪個女人阿,真不知道你的文學知識是誰教的。」荻神官沒好氣的說。


「呃…」鷹司猶豫的皺眉,游移的眼神不由得離開了荻神官,他在想是不是該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問到他的文學知識是誰教的,鷹司想用認真無比的眸子看著荻神官,不過考慮了一番之後,為了自我安全著想,鷹司還是決定不多說了,於是鷹司回問:「那到底什麼是莊子裡的蝴蝶?」




* *



荻神官低著頭想著,這故事該從哪邊說起好,時間應該是黃昏時分,但不知怎麼著,這草屋裡未見光線轉弱,好像外頭有外頭的昏暗,裡頭有裡面的明亮,不過鷹司跟荻神官卻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荻神官還在鷹司身上伸了個懶腰之後,才解釋莊子裡的那隻蝴蝶。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蝴蝶之夢為周與?簡單的解釋就是,在以前有著叫莊周的人,他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了蝴蝶,醒來後他想,究竟是莊周作夢變成蝴蝶?還是蝴蝶作夢變成莊周?」

「所以說我現在說不定在做夢,就像故事裡的莊周?」荻神官說著莊子齊物篇裡的內容,為了避免鷹司這個呆頭鵝聽不懂,荻神官還特意的簡單解釋,不過明顯的鷹司還是愣頭愣腦聽不太懂的樣子。


「以你的智商來講,可以解讀到這邊就不錯了,不過再深一層這是莊子在講生死的看法,莊子認為生與死是沒有什麼差別的,認為人應該打破生死物我。」

「呃…真難懂,我看我還是做蝴蝶就好了。」鷹司嘆了口氣,這個叫莊子的人說的太玄妙了,而且想法也太詭譎了,生與死怎麼會相同呢?如果人一旦死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看你這個樣子,如果有天我倆真要有人先走,我看你還是先去好了,免得你一個人留下來太難過。」而且這跟蝴蝶有什麼關係,荻神官對鷹司的想法邏輯也感到很不可思議阿。

「我…不想跟你分開。」說到生死問題,鷹司一付難以接受的錯愕樣,他可是一點也不想跟荻神官分開。


「天真。」荻神官輕拍了鷹司的頭,而鷹司無辜的張大了眼,好像是在說著:我可是很真心說話的呢,這鷹司真不知道該說可愛還是傻,這麼久了一點變也沒有,於是荻神官開導似的說著:「人總是會有生死的阿,還記得那天你在大雪原聽完老丈在石頭澆水的故事,你曾經說:雖然分隔兩地不能結合,只要彼此的心仍牽繫著對方,那便足夠了,生死的分離,不就也是如此嗎。」



「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還是不想。」鷹司靜默了一陣子才回答荻神官的話,的確如果兩個人的心是相愛,那麼就足夠了,這話也是他自個說的,可是鷹司想再多貪心一點,至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誰能決定自己的生死呢?」荻神官感概的說著,江湖半點不由人,生死的來去,對江湖人來說更是無奈,荻神官由來冷靜,他了解江湖,而這話聽在鷹司耳裡又是另一種感覺,荻神官的冷靜讓人無從擔心,說的話也叫人半點無法說不是,所以鷹司也只有順著荻神官的意思。


「你總是這麼冷靜,這樣的話如果有天我先走了,我不管在天堂,在黃泉或者是在地獄,我要在雪地裡搭起一座草屋,把窗戶開在夕陽落下的方向。」說話的同時鷹司將手覆在荻神官的手上,邊想起過往許多事情,一旁荻神官靜靜的聽著鷹司說話,「一直在這裡等你過來,然後再抱著你一起看夕陽,一起看著光影的變化,說著我們從前經歷過的故事,再也沒有立場,沒有國家,也沒有江湖。」

「真天真,你只要一起看夕陽就好了,野心這麼小。」荻神官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感受著鷹司手心的溫度,不過話語裡卻故意另有所指,「那要不要聊聊我們第一次在山洞見面的事情,還是說說我們第一次在大雪原草屋過夜的狀況。」


「呃…我忘了,這…我們還可以聊別的吧。」聞言,鷹司一傻,糟糕他忘了還有這事,在山洞…脫,還有在大雪原草屋裡的徹夜難眠,想起來鷹司又是一陣害臊,怎麼什麼都不提就說這些呢。

「真的嗎?那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荻神官轉頭看著鷹司,清徹明亮的眸子,清透的像是要望穿鷹司的心般,鷹司雖然口稱忘記,不過整個臉卻是紅到不行,這事應該是女孩子才會害羞吧,鷹司這個大男人跟著害羞些什麼,荻神官在心裡暗暗竊笑著,這鷹司不當女人真是太可惜了,當男人簡直是浪費了呢。


「這個…因為很熱阿。」鷹司怯怯的推託著。

「這樣阿,那我看我也不好再賴在你身上。」說完話荻神官作勢想起身,不過鷹司可一點都不允許,他一把抱住半站的荻神官,把人再拎回了懷裡,而荻神官也沒有反抗,彷彿早就知道鷹司會有這樣的反應。


「別走,我一點都不熱了。」鷹司慌亂的說著。

「冷熱不分,你到底是冷還是熱阿?」荻神官故意再問。


「呃…我只要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就足夠了。」鷹司困窘的回答之前的問話,他的野心很小嗎?能夠這樣抱著荻神官,一起看著天地的轉換,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呵,好吧,那我就原諒你吧,如果有天你比我先走。」荻神官淡淡的笑了,這個鷹司阿,怎麼就這樣讓人容易看透呢,荻神官清楚死生這回事,也了解江湖的無奈,如果真有一天鷹司先走的話,荻神官也會原諒鷹司,讓鷹司在另一個世界先待著,人終歸要死,早晚而已,如果真有個人要死,他會比鷹司堅強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就像是被定在半空中未曾起,也未見落,只有雲層飄動,由亮而暗,坐在面對夕陽的窗前,兩個人忽然都靜了下來,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鷹司抱著荻神官,他還在想這是不是個夢。

他到底是不是蝴蝶,這裡的一切是不是鏡花水月般的夢,虛無縹緲待醒過來便萬物皆變,鷹司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但哪邊是現實,哪邊才是夢呢?曾經,他思索過兩者的不同,後來鷹司覺得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這是個夢,請別讓他醒來,就讓他這樣睡在夢裡吧,他還是太天真了吧。
















* *



2008/2/19

糟糕,都快要搞不清楚自己在寫些什麼了orz,本篇番外原本是想把現實跟夢做轉換,引用了莊子齊物篇的內容,不過莊周的那篇寓言,對於生死也很有見解,所以後來也寫了進去,但為了避免文章太過枯燥,沒有寫的很詳細,希望大家可以了解。

或然率是照著劇情發展的文章,不過還是想給他們雖然不能算完全美好,但是起碼還算安慰的結局,就算是在夢裡,或者是許久以後的未來(人總有生死),總有一天他們會再相聚在一起,聊著未完的話,讓未完的故事可以在繼續下去。

本篇番外名為:鏡花水月,雖然這篇番外寫的並不是真的故事,但至少鏡花水月裡,鷹荻倆人可以幸福過著自己的日子吧。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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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mo20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