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落地時,赤裸身軀滑過穩婆那雙迎接出世的手,
他瞇著眼,眸子還藏在黑暗裡。
不哭!是離世的前兆,穩婆慌張將孩子抱在懷裡,用盡所有辦法。
但那孩子就像是睡著般,半點也不應聲,
哭泣聲響不盈於室,卻不妨礙孩子輕輕吐吶呼吸,穩婆呀然驚道:這孩子肯定不平凡。
眾人未聞,孩子細若蚊吟的悲鳴,發的如此之淡,
像是散在空氣裡共振的餘波,在眨眼瞬動間就失了蹤跡。
他坐化在孔聖古人的教化之下,文武無一不精通。
有人說他是學海無涯裡,十年難得出一人的天才。
更多人道他是儒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成為學海無涯教統,是平行線上的理所當然,誰能質疑抗衡?
無奈行至此落了遺憾,當知音人不再知音,無箏撥弄的弦也失幾分顏色。
太史侯阿!你可知,當背離的步伐越遠,感嘆也就越深。
最終他們倆誰也沒多說些什麼,但一聲:弦知音,卻也了無遺憾。
他用雙腳步行而至,踏著雲霓離開。
秋末冬霜起,瑞雪初落的那天,
佛公子出世的衣擺,在風中飛揚著,
塵世相送的遙望,在學海無涯大門之前,
一群入世的人,不知為何佇立在此,
出世的明鏡已然遠去。
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無佛寺的佛在哪?佛公子從不說明。
茫然的眾生尋佛,知佛者靜默以對,
在無佛寺,心在哪,身就在哪,
心有多寬廣,無佛寺就有多寬廣。
左手香怒眉嬌嗔,無箏悠然樂音,她聽懂了多少?
或許只有逆天佛者,單純執著的劍者,及放下一切的知命者才知曉吧。
出世如風,飄然自在。
入世如火,驚濤駭浪。
萬古皇陵之前,佛公子的身影不再薄如夕澄。
一夫擋關,萬夫莫敵,
從出世到入世不過一步,卻是天差地遠的心境。
揚起的手親毀無箏,碎片四散而去,不再復得。
當佛公子離開時,目光未曾回頭,
但他的心早已拾起無箏散成千萬片的音符,彈奏著只有知音人才能聽到的樂章。
他活過、怒過、喜過、悲過、感嘆過、遺憾過,
找了一輩子的天命,等待一輩子的起伏,佛公子緊閉眸子不語,
像是被風吹動的葉子緩緩飄落,流轉在自然無聲中,
那麼淡然、那麼靜默。
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覓了時無了時。
我自生來不蔽體,摘下雲裳做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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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沒看片(天罪45、46),但已經聽說佛公子的事情(接到歸歸的電話),也偷看了一點XD,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水織還不知道,總之就先寫文了!
歸歸阿,水織很夠意思吧(被踢飛)。
不過水織好像常寫祭文,遠望。
這真不是件好事阿,寫的不太好,請見諒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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