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註:本文寫真田龍政跟良峰貞義(內所有貞義等於秀瀧),如不能接受,請按上一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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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京都下的雪很暖,京都每年都落雪,雪飄在天上時,像是棉絮般風吹即搖晃叫人見了不免想,不知這雪何時墮落?但這賞雪卻是閒人才有的興致,是在和平安樂的日子裡的趣味,無論是在華麗精美的宮殿,還是在一般尋常人家的茅蓬裡,只要有閒情往窗外一看,那白撲撲的大地,銀白色的世界,就盡情的展現在世人之前了。

真田龍政跟良峰貞義已經太多年沒看過雪了,在他們倆的眼前有太多東西,擋住了他們應有的視野,在他們的記憶裡,雪並不吉利,在災禍連連、血禍連天的戰亂歲月中,一場雪的舒展,背後代表的是幾千、幾萬人的流亡,與寒冬裡的艱難求生,在雪地凍死的骸骨,在天氣暖和雪融化成水後成了疫病的來源,雪後是忍不住的悲傷,以及更多的悲傷。

而在雪正落時,也是兩方對陣突襲進攻的好時機,冰雪刺骨的寒氣,一抹抹的鮮血搶在雪落之前先灑滿了大地,雪與血一層層的夾雜,戰士們的鮮血在動亂時並不值錢,孤兒寡婦的血淚只能落在雪裡,那幾年的冬天太冷,冷的讓人閉上眼回憶起的不是雪,而是血、而是淚。


這些日子的煎熬,真田龍政跟良峰貞義都知道,所以當他們同坐在由暖爐圍繞的精緻房間裡,隔著桌子喝著清茶,享受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時,他們倆的心都變的無比柔軟了,因為他們知道無論在東瀛的哪個角落,不管貧賤富貴只要人們的目光注視著今夜這場落雪,他們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幸福。

今夜京都下的雪很暖,真田龍政真想這樣的說,但他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雪景,再回頭看端坐在桌前的良峰貞義,忽然這句話哽在喉嚨說不出口了,自從莫召奴與神無月離開,或更往前說當真正的良峰貞義死後,莫召奴帶著文昭離開東瀛過後,一直假扮成自己兄長的良峰秀瀧,是用怎樣的心情守護著阪良城的子民,她又是用怎樣的心情目送莫召奴離開?如今良峰秀瀧已登上了東瀛權力的最高峰,若她真有心,恐怕就連真田龍政也不是敵手吧。

真田龍政跟良峰貞義聊著天,開著良峰貞義的玩笑,替莫召奴感到可惜,這話題讓良峰貞義頓時一震,又連忙的否認阻止真田龍政在說下去,再說新一任的太政大臣,這豈是他這小小的太宰可以匹敵,良峰貞義的反應又讓真田龍政笑了,這般與權無視的心,不該待在詭譎多變的政治裡,但也諷刺的是也就是這樣淡看權力的態度,才可以讓東瀛在紛爭多年後,終於取得和平。


一個人的幸福,其實有時候真的很無奈,一個人的無爭也不代表就會幸福,世道就是如此,真田龍政又何嘗不是由這條路走來。話題到了段落,真田龍政舞著手裡絲綢雕花的扇子,從窗邊走回了良峰貞義面前,再拿起剛剛未喝完的茶,手指甫覆上茶杯,才發現被放置一段時間應該冷卻的茶,已被良峰貞義換上了熱茶,而良峰貞義見真田龍政停頓的迷糊模樣,美目盼兮的笑道:「我見茶已冷了,便順手幫你換上新茶,天氣寒冷該喝熱茶暖暖身體才是。」

真田龍政聽了開始也沒多說什麼,他端正衣袖坐在良峰貞義對面,輕啜一口熱茶,然後才萬分的感嘆說著:「莫召奴錯過了你,真是太可惜了。」


「咳,吾是良峰貞義。」聞言,良峰貞義又再次強調自己的立場,但真田龍政又繼續的說了下去,話題與之前不同,真田龍政原本有些玩笑的態度收起,換上嚴肅的面容,他眸子直看著良峰貞義的眸子,便道:

「吾是一個男人,只相信實際存在的事物,一個近在眼前的照顧,吾認為才是真正的幸福,莫召奴離的太遠了,吾不認為想著一個人就是幸福。」


「所以呢?真田太宰到底想說什麼?」良峰貞義也同斂起臉孔,在易容下的秀瀧有些慌亂了,真田龍政的話題開的明白,秀瀧也不是在情竇初開的年齡,這話題她懂,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這些年來她只想著阪良城下上人民的幸福,而現在是該說到她幸福的時刻了嗎?就算是吧,那麼現在是?

「一個人不管多麼堅強都需要心靈上的依靠,這無關男女,而是當站在荊棘鋪成的道路時,往旁邊看還有人相伴著,一個人裝作另一個人走完一生,這太辛苦了。」真田龍政自己也是由這條路走來,他太了解那些不為人知的內幕,尋常百姓總以為高官達祿是福,卻不知道其中險惡如何,一個踏步錯就全盤皆毀,所以當他開始與良峰貞義合作,他不由得心疼秀瀧,真田龍政也是人,他並不若表面的對萬事皆淡然觀之,若有人這般認為,也不過是把真田龍政的假面具看真罷了。


「真田太宰說自己是個男人,不過剛剛這話怎麼有點女孩的天真。」良峰貞義回道,他不是不懂真田龍政的話,只是又對真田龍政前後的矛盾不能理解。

「呵,在你的眼裡,有幾個男人可以被當作男人看呢。」面對良峰貞義的諷刺,真田龍政並不以為意,反而是輕笑以對,「更何況人在愛情裡,多少都會有些天真吧,就算是吾也不例外。」男女間的情事總是難說,許是就連真田龍政也無法控制自己吧。


「沒想到真田太宰這麼會說話,吾會好好考慮。」良峰貞義點點頭,當作是收下了真田龍政的話了。

「恩,吾會一直在最近的距離等你的回答。」真田龍政回道,他也在等待些什麼。


當真田龍政再拿起清茶一口飲盡時,在良峰貞義的心裡,不由的開始思索幸福的距離該有多遠,或者該有多近。今夜京都下的雪很暖,而在雪下的人是否都已經幸福了,這些年來的辛苦是不是已經有了收穫,阪良城的子民們都笑著嗎?良峰貞義閉上了眼,假面下的秀瀧也跟著閉上,她還在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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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4/28

前兩天跟千千聊到了秀瀧跟真田的事情,說這兩個人其實也很可疑,那時水織尚未看新片蒼玄泣第三、四集,所以還不覺得特別懷疑,但一看到新片,就覺得他們真的很可疑阿(炸),這篇文也在這樣的心情下寫成。感覺對莫召奴有點不好意思阿,但是如果秀瀧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其實真田也是個選擇。

所以莫莫阿,請努力的再回到東瀛,然後給秀瀧幸福吧,不然未來可能就難說了,畢竟秀瀧辛苦那麼久了,同為女性當然期待她有天可以幸福,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補充一下:本文並沒有寫到秀瀧到底怎樣決定,因為也實在太難決定,一個遠在遠方,一個近在眼前,怎樣才算是真正的幸福呢?是該一直等待這永遠的愛戀,還是接受一個實際可得的照顧,水織想每個人的心裡或許都有自己的想法吧,因為對幸福的定義不同,選擇的就會不同了,所以其實大家也可以思考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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