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註:主寫伏嬰,本文無情色部分〈只是標題像是〉,若無法接受者,請按上一頁離開。
* *
在銀鍠朱武的記憶裡,伏嬰師向來就是個欲望很少的孩子,不過這並不是說伏嬰師天生就是個超凡入聖的和尚料子,而是伏嬰師的欲望雖少,執念相對的也深。幼時,伏嬰師便與一般孩童不大一樣,孩子多是貪玩愛鬧,但伏嬰師卻是個靜默冷淡、聰明寡言的小孩,有時竟連朱武也瞧不得伏嬰師真正性情如何。
打小就喜愛戴面具的伏嬰師,總是習慣將表情隱在面具之後。伏嬰師甚少顯露真面目,除去孩提時代,朱武第一次看見少年伏嬰師親手拿下面具,是在伏嬰師練就了他第一隻的式神時,當時的伏嬰師還不過十四、五歲,卻已經俊美非凡,美目盼兮,幾分女孩家家的秀氣,又有男子挺拔的英氣,面如美玉,未施粉卻比白雪更白,一身湛藍白紋錦繡披肩覆盡全身,頭戴漆黑羊皮小冠,生的是風流倜儻,雖然好帶面具示人,但仍依稀可見面具下容貌清秀,只可惜薄唇胭紅未免失色幾分,反得幾分薄命相。
話說這式神,得之必定用情,至於為何用情字化式神?書上乃道是:情,萬物之深根種也,情字變化萬千,或恨或愛,或甜或苦,或專或離。而式神者,為意識轉化生成,意念越深式神威力受其影響,才能顯之威力,這可非是天地萬物等不解情事之精靈鬼魅們可以相比之。
伏嬰師在習練咒術時,習得的便是這派教義,是故朱武曾以為伏嬰師該是個多情之人,加以伏嬰師樣貌非凡又是皇族,想來必得許多女子青睞,遂令魔宮工匠擴充其床,安裝支柱,免得那天聽聞驚天動地的塌床慘案。工事很快執行,伏嬰師立於床邊看工匠忙碌,心知是朱武存心玩笑,便不在意,但也未曾帶過女子回房,直到後來與一娉婷女子相戀,才見平日沉默冷淡的伏嬰師溫柔起來。
曾經朱武以為這便是伏嬰師的最愛了,伏嬰師待女子極為癡心,與女子相戀後便從未瞧上其餘女孩半分,也常見伏嬰師閒來帶女子到處遊玩,那時朱武與九禍日漸生疏、磨擦衝突不斷,朱武在心意煩亂之刻,見眼前一對佳人,不免愁悵感傷,同時對伏嬰師的這段戀情也更加注意。
但沒想這段情,正當大家覺得該開花結果之時,卻忽然沒了個蹤跡,只明伏嬰師從此多了個式神,為魔界添得一份戰力,知其所以然的魔不多,一個已不會說話了,而知道的也存心不說了。有天夜裡,朱武與九禍又爭吵了起來,朱武一時氣憤難消,便往伏嬰師的住處走去,想找伏嬰師說話解悶,但未料踏入伏嬰師院落,四周駐守的魔兵已被遣走,莊院空盪只見一奇妙綠光由中庭花園射出,朱武從拱門而入,直走再轉了個彎穿過迴廊便到了花園。
一入眼是看見伏嬰師的背影,錦繡的湛藍大海,該是海闊天青才是,但在伏嬰師背後只見濃濃殺氣,伏嬰師面前擺放祭台,兩頭火紅蠟燭,一盞金銅香爐,一張人型符紙置於案上,另外還有零碎小物等數樣,但朱武不知器物名稱為何。而在祭台之前,一具女子屍體安然靜靜,慘白的臉色早已沒了氣息。
朱武雖然無意闖入法陣,但知施法之人最忌打擾,既入走動離開也不妥當,便也不動聲色,只消站在後頭張望著。這時伏嬰師作法已至功成之刻,手中那人型符咒,凝氣吸吶意識由咒力化為現實,但現實雖成卻無形狀,只是如小點般的飄雨浮在空中打轉,伏嬰師見其狀況,離開祭台前走向女子屍體,親手扭斷頸子,然後將頭顱扔於天空,暗紅的血液,灑滿血月斑斑,咒力吸其力量漸凝成體,原如雨點飄散,後成為藍水魚尾人樣,到此式神已成,伏嬰師命其「幽女」。
這即是伏嬰師第一個式神的由來,朱武見伏嬰師已然功成,便走向前去,他早認出地上屍體就是與伏嬰師相戀的女子,朱武是為一多情之人,見伏嬰師如此薄情本來想責備,但卻在朱武正面看見伏嬰師未覆面具隱藏的臉時,無言了。
那退去面具的臉孔潺著淚痕,深沉的眸子顯見悲痛,天上幽女尚在舞動,未有一絲怨念。朱武始才知原來最深的愛來自於毀滅,所以成就其伏嬰師成為最強的咒術師,只是可惜了,多情之人一生竟未能有情。不知是否如此,造成伏嬰師往後性格更加扭曲。
* *
離開魔界許多年,銀鍠朱武在救回好友簫中劍後,依了伏嬰師的計謀回到了魔界。這本是不情願,但有九禍陪在身邊,朱武倒也接受了安排,他原就是多情之人,一生受情字拖磨,對於這樣的發展似乎也早就有所準備,回到魔界與眾人再度一同作息,未料伏嬰師除了策動謀略外,平日生活索然無趣,好酒美食皆不喜之,娛樂消遣更不放在眼裡,唯一的興趣大概就是鬥鬥式神玩玩,或是把孤月耍的團團轉。
朱武曾開玩笑的道:「伏嬰你每天都早早就睡了,不覺得人生無趣嗎?」,伏嬰師的回答也好玩,他說:「主君,屬下向來注重皮膚保養,所以每天才早早入睡。」朱武聽了不由大笑,瞧著伏嬰師的臉直說:「這是我回到魔界,聽你說過最有趣的話了。」而見朱武取笑,伏嬰師也不甘示弱的反擊道:「主君也該要早睡才是,總不比年輕時的體力,晚上操勞過當,白天難免會無力。」說完話,兩個人皆大笑,這床第情事太難說清楚了。
那時九禍與孤月皆在,九禍是朱武心甘情願,戀之、愛之的女人,是故雖說周事煩瑣也偶有爭執,但朱武還覺甜蜜,而孤月是朱武的胞妹,朱武雖然疼惜,可也不免對孤月的任性感到不快,丟與伏嬰師照應,伏嬰師也不推諉。
只是朱武沒想到的是,伏嬰師帶上孤月走向的是條任性的情路,愛的越深越狂,也越加添了伏嬰師的玩趣,最終在扭斷孤月頸子時,伏嬰師未覆面具的臉帶了些興奮。情這個字對伏嬰師影響太深,伏嬰師不喜多情,但卻又執著於銀鍠朱武,於是便計劃讓得朱武行了一條無情之路,失了愛人、兄弟,真正的銀鍠朱武方成。
若有人知曉伏嬰師的作為,必然大罵之,怨其拆散佳偶,玩弄人(魔)性,但如知其伏嬰師性格,便可知道伏嬰師執著之深,又加上不喜表達情感,以致在行事無法控制。朱武或然也知曉,只是不說罷了,但曾經問道:「伏嬰,有時候我覺得你會那麼變態,我該負上責任。」伏嬰師聞言並不生氣,只是好奇反問:「主君為什麼忽然這樣說?」
朱武再說:「有句話說:子不教,父子過。又說長兄如父,我既是你的兄長,又是你的父親,把你教養成這樣偏執,我該負點責任。」伏嬰師聽了覺得有理,薄唇輕抿,便回:「那主君打算怎麼彌補過失呢?」朱武道是:「這不,我現在人就在這兒了阿。」伏嬰師聽了大笑稱是,朱武笑笑也覺得有趣,朱武與伏嬰師這對表兄弟的相處,就在如此的拉鋸玩笑裡,渡過了歲月。
在銀鍠朱武的記憶裡,伏嬰師向來就是個欲望很少的孩子,不過這並不是說伏嬰師天生就是個超凡入聖的和尚料子,而是伏嬰師的欲望雖少,執念相對的也深。一直到後來,朱武還是不曉得伏嬰師心裡的執著在哪,他總是習慣把表情藏在面具之後,曾經朱武也曾埋怨伏嬰師的難纏,但卻在無法可問後,他忽然很想知道,伏嬰師到底在想些什麼,那藏在欲望背後的執著又有多少?為了除掉敵手而失了一條魔魂,真是像極了伏嬰師的個性,朱武搖頭卻不知該從哪抱怨了。
* *
2008/4/25
最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一直打不出文章(頭痛orz),今天不知為何可能是身體好些吧,拼死命又打了這篇文,不過明天該不會頭痛到癱掉吧,本文權衡可說是祭文吧,但水織不喜祭文二字,所以就當寫給伏嬰師吧。早就知道伏嬰師可能會被收了,因為還算喜歡伏嬰師,是故在收之前水織曾想,若是真收了,那就幫伏嬰師寫篇文來,如今也算達了心願。
至於文章名『情.欲望』,雖然下的聳動,但其實只是寫這文章的兩個重點罷了,伏嬰師是個很特別的人阿,一直都搞不太清楚他呢。順說,本文與禍武.伏嬰一文有若干關係,但內容實無牽連,不過是用同一個邏輯背景去寫成,主要是延續了禍武.伏嬰裡的情字,如果各位朋友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喔,請多指教了。
* *
- Apr 25 Fri 2008 10:24
情‧欲望。 〈寫給伏嬰〉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禁止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