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文,應友人之邀寫的文,大約完成在2005年五月。
除了在友人的網站之外從未發表過。

內容嘛^^"其實還好。
不過對於在三天趕完七千多字來說。
說實在的水織已經很滿意了,起碼流暢度還可以。

這篇文斷在很詭異的地方,應該是沒有寫完的一天。

ps.本文為重新發帖,之前天空重整出了一點問題。



仲夏的夜晚,晚風輕吹在神奈川的繁榮街頭,帶走了不少專屬於夏的炎熱,也沖淡了那匆匆步調的鬱悶感;將近午夜十二點了,幾乎所有的店面都已經打烊,除了幾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還開著之外,其餘的似乎都已經沉沉的隨著夜消逝了。

在其中一家便利商店前,兩個人影靜靜的佇立著,大體來形容一下這兩個人吧,一個是灼熱到足以燃燒夜的紅,另一個是沉靜到幾乎於夜融為一體的闇,這兩個幾乎是極端的對比,在一起有種莫名的契合。


「仙道,帶我來這邊,難不成是來看我喝酒嗎?」紅搖著從商店買來的啤酒,蹲坐在地上啜飲著,眼睛的斜角向上看的仙道,言語中的不耐煩,飄浮在空氣中,卻一點也奈何的不了闇。

闇扯起了嘴角的笑意。

「沒什麼,休息一下不好嗎?不過真沒有想到阿!你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仙道倚靠著電線桿,眼神直視著前方,回想起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那嘴角的笑意更是猖獗,其實他一直以為,不,其實也沒有錯,櫻木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凡事不經大腦就直接去做了,那在球場在橫衝直撞的櫻木,想來,唯一的優點就是對每一個球的執著吧!

「哼,那有什麼,誰看到了,都會這樣做的吧。」飲下最後一口的酒,櫻木鬆了口氣,想起前幾個小時的驚險。

時間大約是十點左右吧,練球到渾然忘我的櫻木,終於下了球場走在回家的路上,平常慣於行走的路程,總是有種習慣的味道,但是今天,在條路似乎顯得有些不同以往地方,沒什麼風,卻聽的到枝葉猛力搖動的颯颯聲。

在這寂靜的夜裡,這聲音似乎透了點不尋常,櫻木的好奇往聲音的方向走去,卻沒有想到,看到的卻是讓人瞠目結舌的情景;不遠的樹下,幾個人聚集圍成了一個小圈圈,四周高大的身影遮掩住那在中間的情形,不過櫻木很快的就了解的現場的狀況。

這根本就是圍毆吧!

當櫻木意識到事情之後的下一秒鐘,他不管對方的人數眾多,也不管自己的勢單力薄,身體馬上衝了出去。

「呵呵,當時那種情況,一個人要對那麼多人,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到的。」由上往下,仙道眸子中,充滿了紅,衣服有些破損,臉上與四肢多處包裹著紗布,現在櫻木看起來是有點狼狽,不過比起仙道發現櫻木時的樣子,真的是好上太多了。

第一次仙道知道了,什麼叫做浴血而戰,當然他沒有像櫻木這樣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去,喊了一聲:警察來了,眾人就幾乎是鳥獸散了,這只能說,真是惡人無膽阿。

將櫻木跟另外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傢伙送到醫院,雖然說櫻木全身是血,不過似乎沒什麼大礙,稍微治療一下,醫生就放其出院了,而另一個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傢伙就沒這樣幸運了,醫生說,再晚點送來,可能就要直接送太平間了,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還在加護病房,尚未脫離險境。

「哈哈哈,我當然不是一般人阿,我是天才,天才櫻木,嗯!」將仙道的話聽入耳裡,解讀成讚美意思,櫻木開始有些自大的笑了起來,可是卻因為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悶哼了一聲,但卻不願意在仙道之前表示出一點脆弱。

「別誤會了,我是說一般人,應該都會報警吧,沒有人像你那麼笨,直接就衝了過去。」

「哼,等到警察到了,人早就被打死了。」櫻木不以為意的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聞言,仙道臉上一貫悠閒笑容蛻去,換上的是發自內心的大笑,真是可愛阿,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雖然的確這樣的說法,的確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櫻木會說出來的話。

可是呢,卻不由得讓仙道覺得櫻木這樣率真的個性,其實也很不錯;仙道是個很聰明的人,平時悠閒的笑容似乎是可以看透這世界的一切,也好像從來不去在意什麼,對他而言,他已經看過世上很多的事情,父母的離異,親戚的冷淡,這世界的獨善其身。

曾經仙道以為,人就是個這樣的動物,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而遇到會危害自己的事情,就會選擇保護自己,可是當看著眼前滿身是血的櫻木,仙道第一次由心的笑了,櫻木直率的個性,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顧一切的衝勁,真的,真的…很讓人欣賞。

「你笑什麼阿,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喔。」不用看時間,櫻木也知道很晚了,看仙道似乎也沒有要說什麼,櫻木起身就想離開。

「喂,櫻木阿,明天有空嗎?再出來見見面好嗎?」望著櫻木離開的背影,那踏著露水而行輕鬆的腳步,仙道沒有阻止櫻木的離去,只是再度出言邀約,連仙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忽然那麼想再次見到櫻木,仙道只能這樣想:也許他是更想了解,櫻木花道這個人吧!

「嗯,好阿。」頭回也不回,櫻木舉起了手,表示知道了。


* *


沒有想過,他會如此在乎一個人。

神谷醫院是神奈川裡,數一數二的大醫院,醫院專攻癌症治療,是這方面的權威,全國各地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再加上其他的方面也都有非常好的評價,所以每天都有許多人來來往往看病或探病。

過午之後,天氣顯得更加悶熱了,燄陽下,櫻木紅的發火的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光芒,遠一瞧,還真的像是燒起來似的。

「XD,仙道那個傢伙,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阿。」櫻木不安的在醫院門口走來走去,不時的還誇張的左看右看,煩躁憤怒到近乎白癡的神情,炫目耀眼到近乎不良少年的髮色,讓來往的行人,莫不退避三舍、快步通過。

「媽媽,那個大哥哥在做什麼呢?」一個少婦牽著女兒,從醫院前的人行道經過,小女孩看到在醫院門口櫻木的舉動,好奇的指著櫻木道:「這個哥哥看起來好笨的樣子喔。」

「妹妹,不要亂講話,來,我們快點走喔!」聽見女兒的話,少婦簡直嚇呆了,隨著女兒的手指望去,看到了櫻木那種不良少年似的髮色,跟有些兇狠的臉,擔心著女兒純真且『真實』的話,會激怒櫻木,少婦抱起了女兒快步的離開,她由衷的希望,尚有一段距離的櫻木,沒有聽見女兒說的話。

闇輕扯笑意,蛻去黑夜,闇呈現了另一種風采,似光溫柔的笑容仍帶著神秘,漆黑的髮,閃著跟紅不一樣的光芒。

雖然無法肯定,在醫院門口的櫻木有沒有聽到小女孩的話,但跟在這一對母女身後的仙道,可是聽的清楚,會心的笑了,仙道看著還在左顧右盼,氣急敗壞的櫻木。

果然,是一付白癡樣,真是藏不住自己情緒。

「仙道…」仙道還來不及走向前,櫻木早一步的走到了仙道的面前,櫻木的臉上,是淺而易見的,急於算帳的憤怒,「現在都幾點了,你居然現在才到。」

「抱歉抱歉,今天田岡教練特別的認真,所以練球練的比較晚。」安撫似的,仙道拍了拍櫻木的肩,「真的是很抱歉,別生氣了,好嗎?」

「你…這…唉,好吧!」櫻木想生氣,但見到仙道微笑的面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生不了氣,重重的嘆了口氣,櫻木真是搞不懂阿,難道是仙道的臉,有什麼神奇的魔咒嗎?讓人看了就不想生氣了。

從那天之後,仙道就常常約櫻木出來,有時是練球,有時是買東西,有時甚至什麼都沒有,面對仙道時常的邀約櫻木倒是一點也沒有顯得的不耐煩,而今天是仙道約櫻木一起來探病,去看看那天晚上被打成重傷的傢伙。

「嗯,那我們進去吧。」仙道看著醫院的大門。

* *

男孩,坐在地板上哭泣著。
淚水不停的掉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隱隱壓制的抽噎,不敢出哭聲音來,男孩眸子害怕的緊盯著眼前正在大吵的一男一女,慌張的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驅。

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好嗎?男孩微弱的呼喊著,我好怕,好怕。

「我再說一次,我已經找到比你有錢的男人了,他可以讓我過少奶奶的生活,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最好是馬上跟我離婚,不然只是會弄的更難看而已,小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經過長時間的爭吵之後,女人發出近乎瘋狂的尖叫聲的對男人說,女人的眼神絕情冰冷,一點感情也不存。

「好,你走,不過孩子要留下來。」在經過一次次的爭吵, 一次次的挽留,男人垂下的肩,似乎是放棄了,緊守最後的堅持,一定要留下孩子。

「給你阿!我怎麼可能會帶著拖油瓶。」女人鄙視的看了男孩一眼,「我要去過更好的生活。」

這也是男孩對母親最後的記憶,那抹冷到極點的寒。

媽媽不要走,不要走,不要拋下我,我不想被拋下,為什麼…為了錢,可以連我都不要了嗎?


* *


潔白如雪的病房,一間間排列開來,不停的延伸,空氣中可以聞到醫院特別的氣息,混著藥與沉重不知名的氣味;走廊上,醫生、護士和病人來來往往,不停的擦身而過,櫻木與仙道依據從醫護人員問來的病房號碼,一間間的找著。

「1152、1152,找到了。」櫻木高興的指著門牌,誇張的上下指著,加上過於大聲的聲量,讓在附近的幾名護士,不停的往櫻木的方面看過來,「就是這間了喔。」

「嗯,別高興成這樣,把手放下,進去吧!」雖然已經習慣櫻木,時常有些白癡的舉動,不過這畢竟是醫院,是容不下吵鬧,仙道左手壓下櫻木上下揮舞的指,納入掌中握著,另一隻手打開了病房的大門,接著不由分說的將櫻木拉到病房裡。

「喂喂喂,仙道…你在做什麼阿。」反應不及仙道的舉動,櫻木雖然是被硬拖了進去,卻是一個踉鐺差點跌倒,幸好仙道緊抓的手,給了櫻木一點支撐的力量,勉強的站著,不過這樣一來,櫻木形成了非常好笑的樣子。

而這事情發生的經過,落入了病房裡的人眼裡。

「哈哈哈,你們在做什麼呢?」病床上,陽光輕摘角落的碎片,閃耀著光芒,床上的少年有一頭可與櫻木相比的金髮,而金髮的主人,好看的臉正在誇張的大笑著。

「仙道,這就是櫻木花道阿,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櫻木你好,我是御堂風。」御堂風壓住笑意,用著變調的聲音介紹自己,「你們的感情,看起來真好阿。」

「什麼好阿,等等,你怎麼會認識仙道呢?」穩住了身體,櫻木還有點茫然的看著躺病床上大笑的御堂風,聽著御堂風說他跟仙道感情很好的話,櫻木先是反駁了御堂風,然後櫻木才發現御堂風的話,有些不對的地方。

仙道,這就是櫻木花道阿,果然跟你說的一樣。

對了,仙道跟御堂風不是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嗎?可是…
因為是單人病房,再加上之前就知道御堂風的名字,櫻木無庸至疑的可以肯定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金髮少年是御堂風,也就是當晚他所救的人,但問題是,仙道應該是第一次跟御堂風見面阿,可是聽御堂風的話,似乎早就跟仙道已經認識了。

「因為我之前已經有來見過御堂風了,其實也是御堂風要求來見你的。」關上了病房的門,仙道帶著舒服的笑容跟櫻木解釋,因為覺得不是很重要,所以仙道至始至終也都沒有特別提到,已經跟御堂風見過面的事實。

「那麼,你剛剛為什麼不直接說,害我一間間的找病房。」櫻木眼角抽動著。

「我本來是想說的阿,可是…」仙道頓了一下,「看到你一付急於找尋的樣子,所以…就沒有說了。」

一進醫院,櫻木就抓了距離最近的護士,問御堂風的病房,看著櫻木那種急切又率直的感覺,真是可愛阿,為了想多看一下櫻木這樣的表情,仙道打消了跟櫻木說,他知道病房的念頭,陪著櫻木慢慢的找尋病房。

「阿阿阿阿,怎麼不早說,害我找的很辛苦。」櫻木怒瞪著仙道,那眼神就好像在說著,都是你阿,害我白走了那麼多路。

「別生氣了,最後有找到了就好了。」看著櫻木氣的橫眉豎目的樣子,仙道一如往常的帶著似乎具有魔咒的笑容拍了拍櫻木的肩膀。

「你…唉…,算了。」大概是這種情形發生過太多次了吧,櫻木很快的就放棄生氣的念頭,算了算了,就當就認了吧。

天阿,再這樣下去,他會被仙道吃定了阿,怎麼可以呢,他可是天才櫻木花道耶!

「哈哈哈,你們的感覺就好像是訓獸師跟野獸的組合。」待櫻木和仙道兩人的爭執到了一段落,一直在旁邊不出聲的御堂風開口說話了,陽光般的金髮微微的晃動,有種迷離的錯覺。

「還有,你們的手還不放開嗎?」等不及櫻木或是仙道的回話,御堂風接著下去說,而一雙黑色的眸子緊盯著櫻木跟仙道還牽著的手,隱約露出了不高興的情緒。

「阿…」
自進門之後,櫻木只顧著和仙道鬥嘴,而忘了放開當時因害怕跌倒而抓緊仙道的手,而仙道也好像沒有發現似的,就一直緊緊的抓著。

直到御堂風提醒,櫻木才恍然發現,輕呼一聲趕緊的將手抽開。

仙道看著空蕩蕩的手,不捨,為什麼會不捨的放開呢?

訓獸師跟野獸嗎!


* **** ** ***


「難怪我會敗給櫻木,他真的很適合你。」

接受了御堂風道謝,閒談了幾句,櫻木就先離開了,好像說是還與人有約之類的;少了櫻木頓時病房好像失去了聲音,靜悄悄的,躺在床上的御堂風和站在床邊的仙道,相對無言。

過了半晌,御堂風率先說話。

其實御堂風對櫻木沒有什麼印象,那晚他走過那條巷子時,忽然有幾個不良少年圍了上來,開口就是要錢,他認出其中幾個人是同校的同學,大概是聽說他家有錢,才想來勒索,對於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御堂風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衝突,御堂風不怕那些不良少年,他想像前幾次這樣,狠狠的讓那些人知道,他可是不好惹的,只是這一次,實力實在是在懸殊了,很快的御堂風就被打倒在地,眼裡盡是滿滿的紅,他的血染滿了他的視線,送到了醫院之後,他才勉強的張開了眼睛,他看見了闇。

所以御堂風以為是仙道救了他,然而比起粗心大意的櫻木,仙道是細心多了,過了幾天,就來看他了;那時候的御堂風身上還纏滿了紗布怪狼狽的。

他還記得那時看到仙道的溫暖,與是那抹舒服的笑容。

「適合我?」
望著御堂風,仙道不得不承認御堂風的確長的非常的好看,湛金色的髮,沒有給人像是櫻木花道那種帶點不良少年般叛逆的氣息,反倒是像是歐洲古代的王子般,有種氣質高雅的錯覺;炯炯有神的大眼,還帶著點稚氣,白淨的肌膚、收緊的下巴,瘦弱的骨骼,看起來大概是十六歲左右吧。

將御堂風送進醫院的幾天後,仙道就因為擔心來探病了,比起櫻木,將御堂風送進醫院的仙道,可是更加了解御堂風的傷勢,擔心是必然的,畢竟這樣的傷已經足以致命了。

然而在探望了御堂風時,仙道發現御堂風的父母一個也沒來,而御堂風也只是淡淡的說他的父母生意忙碌到走不開身,只是送錢到醫院,要醫生好好的照顧他安排最好的病房,與最好的醫療。

那時,仙道在御堂風的眼裡看見了孤獨,從御堂風的眼中看到了從前,不知道怎麼搞的,仙道忽然覺得無法拋開御堂風,只要有空就去看看他。

大概是聞到了同樣的氣息吧!畢竟沒有人是喜歡孤獨的,也沒有人喜歡被拋棄的感覺。

「是阿,世故虛偽的人,是無法讓你動心的。」
不承認自己是虛偽的人,至少御堂風認為他的愛很真實,從來沒有這樣受過別人的照顧,也從來沒有人可以跟他聊的那麼愉快,也許是有類似的遭遇吧!仙道跟御堂風幾近無話不談,隨著時間的增進,御堂風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仙道。

當然御堂風同時也發現了櫻木的存在,仙道常常提起櫻木,御堂風發覺當提起櫻木的時候,仙道的笑容是越來越透入心底的真,不若平日掛在臉上那帶著面具的笑容,御堂風感受到威脅,也許可以說是他比仙道本人,更加的了解櫻木在仙道心裡的地位。

提起勇氣告白,得到的卻是令人失望的答案,仙道對他只是朋友,那櫻木呢?所以他以感謝櫻木救命之恩的理由,將櫻木找了過來;在見過櫻木之後,御堂風才知道自己是輸在哪裡。

不承認自己是虛偽的人,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世故的人,御堂風經過太多的事情了,帶上了太多的面具,他沒辦法把面具脫下來,赤裸裸的面對仙道,潛意識裡他還是保護著自己;但是櫻木卻不一樣,直率單純,沒有帶上面具的心。

這才是仙道所想要的。

「是這樣嗎?」

仙道回想那天拒絕御堂風告白的情況,當他說出只是朋友的時候,御堂風垂下了臉,全身上下充滿了失望落寞的氣息,沒有哭泣卻比哭泣更加令人不捨心疼,看到這樣的御堂風,坐在床邊的仙道安撫似的輕輕的撫著御堂風的頭,然而這時御堂風忽然抱著仙道,說:那麼你喜歡的人,是不是櫻木呢?

那一刻仙道愣住了,也沒想到要推開御堂風,他開始去細想這些日子來,對櫻木的重視,這是愛嗎?男人跟男人之間,也能存在愛情嗎?那時仙道低頭看著緊抱自己的御堂風。

這是愛嗎,仙道不知道,但是如果說他對櫻木的感情不是愛,那又是什麼呢?他總是想念、在意著,那個近乎白癡,可是又是那麼直率單純的櫻木。

「嗯,你想想看吧,如果真的喜歡的話,那可要早點說,像櫻木這樣的人,只能直說,千萬不要等到失去之後,再來後悔。」

御堂風望著滿室的雪白。


* ****

夏天已經快到了尾聲,天氣已經不像之前的炎熱,尤其是晚上氣溫明顯的舒服了許多,沒有之前那種令人發瘋的燥熱感,時近午夜,路上幾近沒有行人。

只有便利商店的燈光,映照出闇與紅面對面的身影。

「仙道阿,那麼晚約我出來,有什麼話想說呢?」
櫻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想甩開最近連日練球的疲倦,要不是仙道在電話裡說有事情想跟他當面說,不然這時櫻木應該已經睡的不醒人事了吧。

面對面,悠閒與緊繃,櫻木的悠閒,與仙道的沉默。

「櫻木,你有喜歡的人嗎?」仙道狹長好看的眸子,緊盯著櫻木,第一次仙道眼神露出了些許的脆弱。

「嗯,有阿,晴子,大猩猩的妹妹,你應該知道吧。」半夜找他出來,就為了問這個?他喜歡晴子的事情,應該是眾所周知吧,仙道應該也知道阿,櫻木有些想不透,不過仍舊是照實的回答。

「那你們在一起了嗎?」仙道緊接著問。

「沒有。」說到這櫻木就有氣,要不是那個流川楓在,晴子一定會喜歡上他的,真是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晴子只注意流川楓,一點也不關心,他這個天才櫻木花道。

還沒有被定下來,是嗎?仙道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仙道所說的話,櫻木好奇的皺眉頭,好奇怪,今天的仙道顯得好奇怪喔。

「我想跟你說…」
仙道看著眼前毫無防備的櫻木,真是單純的可愛阿,忍不住傾身輕輕的吻了櫻木的唇,那吻單純的沒有任何情慾的意圖,好像只是要確定些什麼,很淺很淺如蜻蜓點水般輕輕的掠過,但是所留下的漣漪不停回盪著。

櫻木張大了眼睛,掩不去的驚恐模樣。

「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
仙道輕笑著櫻木驚恐的表情,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是更加的令人驚訝,與御堂風談過之後,仙道想了很多,想弄清楚心裡真正的感覺,稱了稱櫻木在心裡的重量,仙道才發現,這重量已經是超越了朋友了。

失去,御堂風的這句話,不禁讓仙道沉思了,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在意過什麼,沒有在意,就不會覺得失去,而如今,仙道知道他是在意櫻木的,他不希望到了最後只能看著櫻木與其他人在一起,而自己只是朋友。

他知道御堂風說的是對的,像櫻木這樣的人,如果不直說,櫻木是永遠都不會感受到的愛,到了最後,他一定會失去櫻木。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阿…」

被吻之後,櫻木真是結結實實的傻住了,是夢嗎?可是唇上的感觸是那麼的真實,喜歡自己?這點更是讓櫻木不可致信,先不提仙道是男人的事實,就算是女孩子也從來沒有任何人對櫻木說喜歡他,對此櫻木也曾經哀怨不已。

如今這個願望是實現了,可是卻是個男人,這時的櫻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該高興,或是該感到難過。

這…被吻,算是吃虧了嗎?

「也許你現在是不能接受,但是討厭我的吻嗎?」仙道已經有了長期奮戰的決心了,他知道要讓櫻木接受自己還要一點時間,不過至少他相信櫻木現階段對他是不討厭的。

「那…倒,不會。」經仙道這樣一問,櫻木才發現,他的確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甚至也沒有覺得惡心的感覺,就好像仙道的碰觸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那就好了…」

「我會努力的讓你愛上我的。」

夜越來越沉了,便利商店前,仙道輕輕的揚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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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mo20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