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閣◎

場：一　　　　時：白天　　　　　景：郊外

人：夜愁雨、不二做。

　　Δ不二做昏倒在地。

Δ夜愁雨腳步靠近於不二做臉邊，不二做臉部已有老化現象。

夜：真是不聽話的病患。

場：二　　　　時：夜　　　　　景：泣雨居

人：夜愁雨、不二做。

　　Δ窗外正下著雨，打在枝頭初生的粉色花朵上。

Δ不二做睡在床上，眼睛微微顫動將要醒來，臉已恢復原樣。

不：恩？我在哪裡？

Δ不二做嘗試想要起身，但是卻起不來。

Δ不二做的手腳皆被繩子綁起來，不二做轉動頭看向綁著自己的手試圖掙脫。

不：什麼鬼東西纏的那麼緊。

    Δ夜愁雨推開門進來，手上拿著籃子。

夜：你醒了阿，身體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Δ把籃子放在桌上，走向床邊。

不：哪裡都不好，綁成這樣妳也真有本事。

夜：我是大夫。

不：哈，也是（os：所以綁人是專長阿），我怎麼會在這裡。

夜：你昏倒了，我把你帶回泣雨居，你不吃藥，枯血症會越來越加劇。

不：哼！那是什麼鬼藥，只會影響我的功體。

夜：生命跟武功哪個重要？

不：當然是武功，江湖走跳早把不把命放在眼裡，會怕死就不是報恩報仇不二做了。

夜：你真是不聽話的病患。

不：大家都是這樣說的，不過你把我綁成這樣是想要做什麼，想要我就直接說，我是不介紹直接來。

    Δ故作輕挑貌。

夜：這是希望你變成聽話的病患，我已經讓你喝下可以好好休息的藥了，你先休息吧。

Δ未受不二做話影響，轉身離開房間。

不：下藥就下藥說那麼多做什麼。

Δ看向窗外的雨，耳邊聽著雨聲滴答聲。

Os：雨那麼大，又那麼晚，人是去哪裡了？算了，不關我的事。恩…這裡的雨聲怎麼那麼大聲，是要吵死人阿。

場：三　　　　時：白天　　　　　景：市集

人：不二做、村民們、村姑甲、乙、丙。

Δ市集裡人來來往往，攤販正在叫賣。

Δ不二做扛著巨劍來到。

不：原來泣雨居附近也有那麼熱鬧的市集，還以為被流送到荒島，被當作實驗品那麼多天，好不容易終於放假。

Δ回想畫面。

場：四　　　　時：昏暗　　　　　景：泣雨居

人：夜愁雨、不二做。

夜：吃藥只是治標的方法，如果想要治好枯血症，不如留下來一陣子，找尋醫治的方法，否則以你身體狀況，很快就會枯老而死。

     Δ鏡頭轉向不二做，人泡在巨大木桶裡。

不：嘖嘖嘖，有人是這樣先做再說的嗎（os：跟外表差真多），穿著衣服泡很難過耶。

夜：時間緊迫，沒時間解釋太多。

Δ往木桶裡加不知名的藥材。

Δ回想結束，不二做視線回到市集，卻發現一群三姑六婆張大雙眼正在看著他。

甲：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你認得吧。

     Δ轉向隔壁

乙：我認識我認識…就是那個嘛。

丙：阿，是哪個阿。

甲：就是那個…阿，對了，就是那個夜愁雨的老公，我前陣子生病想要看大夫，走到泣雨居，看到大夫在伺候老公洗澡，我有跟你們說過，沒想到今天在這邊看到，對對對，黃的跟香蕉一樣，就是他就是他。

丙：真的阿，我聽到時以為你在練瘋話，那位大夫原來有老公了阿，之前怎麼都沒有看過？

不：我不…

    Δ不二做想說話，但馬上被打斷。

乙：看他的穿著就像是江湖人，還扛著那麼大把的劍，一定是在江湖走跳沒時間看老婆啦，看也知道大夫是在癡心等郎歸。伺候老公洗澡，這對夫妻感情一定很好。阿，你是要找你老婆嗎？她就在前面幫人免費看診。

甲丙：是阿，還不趕快去找老婆。

不：不是我…

   Δ不二做再度被忽略。

乙：大夫真幸福，老公看起來很可靠，不過可惜黃的跟香蕉一樣。

甲丙：是阿是阿。

丙：不過江湖人打打殺殺的，大夫會不會很容易變成寡婦。

甲：也是阿，真是令人擔心，有老婆也不退隱，現在的年輕人喔，一點都不知道惜福。

Δ甲、乙、丙自顧自說話，邊說邊離開。

Δ不二做一付受不了的樣子，手抵著額頭。

不：這個村頭的人，都流行不聽人說話嘛。恩？夜愁雨就在前面…

   Δ看向前方。

場：五　　　　時：白天　　　　　景：市集

人：夜愁雨、不二做、高木匠跟村民們。

    Δ夜愁雨坐在前面，一堆村民排隊等治療。

     Δ不二做來到，站在遠方看著夜愁雨，一名婦人抓著夜愁雨的手不停的感謝。

    Δ村民在不二做身邊來來往往，直到高木匠經過…

不：喂，你…村裡最好的水電工。不對，是手藝最好的木匠是誰？

高：你問我就對了，我就是頂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耶…高木匠，村阿頭通人知我的手藝是頂尖的好。

不：那剛好我有事情找你。

     Δ把巨劍放在高木匠的脖子上。

高：有話好好阿共（講）阿。

    Δ嚇到腿軟。

場：六　　　　時：傍晚　　　　　景：泣雨居

人：夜愁雨、不二做、高木匠。

     Δ高木匠在屋頂修理，底下不二做扛著劍往上看。

    Δ夜愁雨從外頭走進來，手裡拿著藥箱。

夜：你們在做什麼呢？

高：大夫你終於回來了，救人喔…。

    Δ像是見到救星一般，從屋頂跳下來，想要跑到夜愁雨面前。

不：救啥人阿…修理好了就可以走了。

    Δ不待高木匠多話，直接把人打飛。

    Δ夜愁雨看向遠去的高木匠再轉眼看屋頂。

不：唉，這位高木匠真是多事，硬是要免費幫忙修理，怎麼說也不聽，把泣雨居的屋頂修理好了，以後妳就不能聽漏水聲入眠了。

夜：這位高木匠除了在村子裡手藝有名聲，愛財也是同樣有名，他從不做免費的事。

    Δ目光看著不二做。

不：阿，他可能忽然轉性了，人嘛！總是有改變的一天。

    Δ不二做顯得有點心虛樣。

夜：是阿，人總是有改變的一天，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變成聽話的病患。

不：妳話又說到哪去了。

     Δ天空忽然下起雨來。

    Δ不二做伸手接雨。

不：又下雨了，妳這裡怎麼常常在下雨，乾脆改建成水庫好了，以後就不怕缺水。

夜：真搞不懂你，為什麼總是能夠那麼樂觀，雨是天的淚，這世上太多愁了，所以老天才一直下雨。

不：我也搞不懂妳為什麼總是那麼多愁善感。

夜：也許我們就像飛鳥與魚吧，在天空遨遊的鳥兒與困水的魚，就像兩條平行線般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Δ說完夜愁雨轉身進屋。

不：那我現在現在中箭落水嗎，幸好我會游泳…恩？飛鳥跟魚阿。

    Δ若有所思貌。

場：七　　　　時：傍晚　　　　　景：泣雨居

人：夜愁雨、不二做。

     Δ窗外正下著雨，打在枝頭已盛開的粉色花朵上。

    Δ不二做泡在木桶裡，狀似享受邊打量著夜愁雨。

    Δ夜愁雨在旁若有所思貌。

夜：你之前跟我說關於嗜血族的事情…

    Δ話說到一半，被不二做打斷。

不：嗜血族？你提到這做什麼，該不會是想要送我直接去咬一咬，省事事省。

夜：嗜血族不是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不：嘖，還真有在想，應該還有活幾個下來吧，當年嗜血族橫行咬了那麼多人，總是不會全死光的吧。

夜：我本來是想跟你說，枯血症跟嗜血族有點相似，關鍵都在血液因某個原因突變，造成細胞的變化，不同的是嗜血族因此擁有幾近永恆不滅卻又怕陽光的體質，而得到枯血症卻是將提早老化結束生命。

不：恩恩恩，聽起來很複雜，那結論是怎樣。

    Δ點頭裝懂貌。

夜：治癒的療程還要再想，不過若是要講結論，你剛剛說的那個省事事省的辦法不錯。

不：在我變成嗜血族之前，我會先把那些嗜血族的頭扭斷。對了，你現在給我吃的藥難道不能一直吃下去嗎？跟一開始的藥不同，雖然已經衰退的部分沒辦法恢復，不過起碼不會再影響功體。

夜：你現在所吃的一步丹，是用蜂蜜、川貝、桔梗、加上天山雪蓮配製而成，功效雖然可以暫時緩和枯血症，但吃到現在藥力差不多也該到極限了。

不：恩，所以你這兩天才會那麼緊張。

  Δ不二做喃喃自語。

  Δ夜愁雨跟不二做眼神對上。

場：八　　　　時：白天　　　　　景：泣雨居

人：夜愁雨、不二做。

  Δ夜愁雨在樹下看著枝頭的花，正盛開。

  Δ不二做從屋子裡頭出來，站在夜愁雨的背後。

夜：你要走了嗎？

  Δ未回頭，一直看著枝頭上的花。

不：休息太久身體都生鏽了，當然要出去闖蕩一下。

夜：恩…

  Δ夜愁雨語音沉重。

  Δ不二做沉默了一陣子。

不：多謝妳醫好我的枯血症。

  Δ說完話不二做欲離開，走了幾步後，夜愁雨忽然說話。

夜：花落的時候，你…

不：恩？

  Δ不二做回頭望著夜愁雨。

夜：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花落的時候不知道你在哪裡了。

  Δ不二做沒說什麼離開。

  Δ過了不久後忽然一陣驟雨落下，枝頭上的花瞬間的被打落，夜愁雨站在樹下淋雨。

場：九　　　　時：夜晚　　　　　景：雲階月地

人：夜愁雨、不二做。

Δ夜愁雨躺在石床上，頭枕玉匣枕，類似枯屍的模樣。

Δ不二做低頭坐在一旁，回憶過往。

Δ換場，回憶幻影一

場：十　　　　時：白天　　　　　景：樹林

人：不二做、村姑甲。

  Δ不二做扛著巨劍走過，前方村姑甲迎面走過來。

甲：耶，你不是夜愁雨大夫的老公嗎？真久沒見了，大夫最近好嗎？大夫離開後大家都很思念她，有空也叫大夫回來看看。

不：恩，夜愁雨離開泣雨居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Δ不二做不解貌。

甲：耶，你不知道喔，奇怪聽講泣雨居的老婆婆說，夜愁雨大夫不是跟你走了嗎？

不：泣雨居的老婆婆？（os：老婆婆，恩？這是怎麼回事）

  Δ沒再多說話，不二做立刻狂奔回泣雨居。

Δ換場，回憶幻影二

場：十一　　　　時：白天　　　　　景：泣雨居

人：夜愁雨、不二做。

Δ雨下個不停，泣雨居旁的樹枝頭上的花已落，寒風起，泣雨居外一片蕭瑟。

  Δ不二做推開泣雨居大門，裡頭已老化的夜愁雨坐在桌前寫字，兩人眼神對上。

不：我記得妳曾說過，枯血症是男人才會得的病，妳…。

（旁白：縱使不二做心裡已經有答案，但他卻說不出來，花落時分，分開當天夜愁雨是不是早就料想到自己生命的終點，那天她想說什麼，不二做想問卻問不出口）

夜：你不用在意，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換血是唯一能夠治療你枯血症的辦法，只是沒想到你會回來，能夠再見到你我已經沒什麼遺憾了。

（旁白：夜愁雨語氣輕緩緩的，她早把性命拋棄到腦後，淡淡的笑容對著不二做，了無遺憾嗎？或許是全了一個遺憾，另一個遺憾卻也油然而生。）

夜：不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記憶裡的我，是我以前的模樣，你能答應我嗎？離去之後，忘記我現在的樣子吧。

  Δ不二做大步從門口衝到夜愁雨身邊。

  Δ不二做想要用手握著夜愁雨的肩膀，但卻在碰觸後馬上離開，有點手足無挫樣。

不：妳這個笨蛋，怎麼那麼傻，我又不怕死醫不好我，妳可以直接把我丟去給嗜血族咬阿，搞不好不是我變成嗜血族，而是嗜血族得到枯血症…嘖，都這種時候我還在說什麼，夜愁雨不管妳當初是做了什麼，現在再弄回來。

夜：能答應我嗎？不二做，忘記我現在的樣子，或是…把我忘了，你沒有欠我什麼。

  Δ夜愁雨看著不二做，緩緩流下淚來，感覺似乎更加虛弱了。

（旁白：這樣就夠了吧，能在最後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夜愁雨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在等待，這樣就夠了吧，她很幸福了，所以忘了她吧，她不想成為牽絆住不二做的亡靈，。）

不：夜愁雨你在說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妳要那麼傻？妳根本沒有必要為了我犧牲自己。

夜：我不能看你死，因為我…是大夫。

  Δ夜愁雨似乎想說些什麼，語氣停歇一陣子後，才笑著將話給說完。

Δ說完這句話，夜愁雨很滿足的閉上雙眼倒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筆墨紙硯被夜愁雨弄倒，毛筆在紙上留下一道痕跡。

Δ不二做緊張的探看夜愁雨，接著看到夜愁雨身下的紙，他抽起來一看。

不：妳這個傻女人，怎麼會傻到這種程度，我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旁白：窗外的雨還在下，夜愁雨卻第一次感受不到雨聲，也許這個世界將不再悲哀了吧。）

   Δ回憶結束，場景回到雲階月地。

   Δ不二做握著夜愁雨的手。

不：傻女人，我怎麼可能把妳忘了，無論多久，我一定會救活妳，再讓妳原本的樣子記在我的心裡，該死，我都快忘了妳原本的樣子了，叫我怎麼回憶妳，該死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