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註:文章名不等於配對攻受方,主寫天草二十六跟如月影,如不能接受,請按上一頁離開。


榕樹經過百年風霜,在水淨雲天靜靜的待著,聽聞榕樹與如月影的年歲相同,如月影安身於水淨雲天原因也是如此,總覺榕樹莫明熟悉。而後雖分隔多年,但當如月影再回水淨雲天,甫踏進便與榕樹取得脈動,這些年來的事情,如月影未曾親見,卻在與榕樹的同化裡知曉一切,回到故鄉的悸動…以及天草二十六的成長經歷,盡入了如月影的心裡。

夜黑風高,榕樹綠映依舊,只是在夜裡僅得形狀不見顏色,露水沉重沾著衣袖濡濕,但如月影絲毫不在意,他站在榕樹下等著天草二十六,遠方簫中劍跟月漩渦早已辭別了天草二十六之邀,兩人轉身回到了天草二十六的住處,只餘天草二十六拿著酒壺一臉複雜往水淨雲天而來,一入眼便見到了如月影。


「如月,你站在這邊做什麼?外頭很冷耶,不進屋去休息阿,萬一冷到了怎麼辦?我可是沒那麼多時間照顧你阿。」光是擋那些雜七雜八的傢伙就快要沒有時間了,如月影再出問題可就分身乏術了,天草二十六想,這個如月影實在太會找麻煩,而且還一點都不聽勸。

「等你阿。」如月影透徹的眸子瞧著天草二十六,「天那麼暗,我怕你在路上會跌倒,所以就在這邊等你。」


「你當你自己是路燈阿,等在這邊就可以照耀大地。」天草二十六嘲弄道。

「當路燈也不錯阿,是個很有奉獻精神的行業。」如月影點點頭,彷彿這個行業真的很不錯,在如月影的世界裡,大概沒什麼事情是不好的吧。


「你…」聞言,天草二十六撥弄瀏海,一時不知如何回話,想了一陣才發現不應該在這打轉,「算了,我不是找你來鬥嘴了。如月,我今天可是來找你喝酒的阿。」天草二十六耍起酒壺,再從腰間拿出酒杯,一付就是要跟如月影大戰的模樣。

但相較天草二十六的興致勃勃,如月影卻是毫無所動,他招手示意天草二十六站靠近點,然後輕聲了然的道:「小草,無醉之人,不是喝不醉的人喔,而是不會喝酒的人,不會喝酒的人才是真正的無醉,你懂了嗎,所以你也不用找我喝酒了。」


如月影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天草二十六先是愣住,後來才強裝鎮定回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這個神棍…我聽不懂啦。」他搞不懂為什麼如月影連無醉之人都知道了,該不會是簫中劍他們?不會,天草二十六很快的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一定是這個神棍又從哪裡偷聽了。

一想到這,天草二十六抬頭看著榕樹,原來在海波浪的報馬仔,除了你還有別人,他實在太不小心了。


「小草,不要隨便怪別人喔。」而在就天草二十六胡思亂想之時,如月影適時補了這句話。聞言,天草二十六又是極力否認,一頭金棕色頭髮揮舞,他轉頭背著身子,無意義的反抗著如月影。

「呵呵呵。」如月影被天草二十六的言行弄的大笑,同時忽然一陣風吹來,把如月影身上的檀香氣味傳到了四周,傳到了天草二十六的鼻子裡,檀香的味道並非難聞,但天草二十六總覺得這香味來的不該,像是在預言什麼事情,曾經天草二十六想用花香淹去如月影身上的檀香,但卻發現檀香在其他香味裡更加明顯。


掩不去的如月影,掩不去的心焦,當天草二十六再轉頭,又是一臉的複雜,他又想起了這陣子來往不停的魔界份子,天草二十六忍不住的還是想問:

「喂,如月,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 *




一燭火,飄搖的光影昏暗,在如月影的住處,天草二十六熟捻的泡著茶,順道還在如月影面前,表演了一手如何空手拿著茶壺以掌氣熱度煮開水的工夫,如月影愛喝茶,常常就要天草二十六泡茶給他喝,不過有時天草二十六覺得如月影是喜歡看他煮水,而非是喝茶。

坐在椅子上,如月影含笑的瞧著天草二十六,在如月影背後是床,在天草二十六背後是門,酒壺在踏進屋裡時,就被如月影沒收放在床頭邊的五斗櫃裡,屋子的右邊掛著一幅圖,上頭用毛筆粗略勾出一個圓圓的月亮,跟一株小小的青草,對比上下,一看就知出於孩童手筆,畫裡還有提字,不知是哪人所作,提字是寫:『天地相隔望,月草空對遙。』


這幅畫是天草二十六幼時上學堂所作,那時學堂老師要大家隨性畫筆,天草二十六不知為何就畫了個月亮跟小草,未了還送上了水淨雲天當作給如月影的禮物,如月影收到畫時十分開心,還特別裱褙起來,掛在自個兒家裡,這幾年雖然如月影離開水淨雲天,但天草二十六還是把畫收的好好,一直到如月影回來,才又把畫給掛了回去,而至於其中提字何人所寫,這個天草二十六就沒了記憶了。

在這時刻的消磨裡,天草二十六將茶給泡好了,只見他將茶倒滿,放到如月影面前,並說「好了,喝茶吧,還有喝的時候要小心燙阿。」見如月影喝了,天草二十六才又為自己倒滿了一杯,然後他仔細的看著如月影的茶杯,準備隨時再倒滿。

經過一夜的折磨,其實早已過了如月影睡眠的時間了,但不知為何今兒個如月影心情特別好,偏要找天草二十六喝喝茶才肯睡。


「小草你會覺得累嗎?」如月影小心的輕啜茶,細軟的白髮該是老人家的象徵,但在如月影的身上卻非是如此,如月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精靈,或是一個不小心從天上跌落人間的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再回到天庭。但天草二十六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如月影,彷彿下一秒就會不見,此刻在燈火的昏黃裡,天草二十六又忽覺如月影的飄渺透明,所以他想再說些什麼,再把如月影拉回現實。

「我是不累,不過你這個老人家可就不行了,要早點睡才可以阿,你以為你還是年輕人嗎,別以為不睡就騙人家你是神棍了。」天草二十六半嘲諷半關心的說。


「那小草,你要陪我睡嗎?像上次一樣。」如月影笑問,又喝了口茶。

「不了不了,陪你可以,但我靠著床睡就好了,我不想當床墊。」天草二十六搖著手連忙拒絕了如月影的邀約,雖然跟如月影睡很幸福,但是一想起上次如月影受傷他陪睡的慘況,天草二十六實在不覺得自己還有這個心臟在承受一次。


如月影聽了天草二十六的回答,只是笑了笑倒也不勉強了,喝完了手中的茶,如月影起身伸伸懶腰,他也真該睡了;而天草二十六見如月影起身,躺在床上準備睡了,他先是把茶壺茶杯整齊的放在一旁,心想等醒來再來清洗,接著才吹熄立於桌子中央的蠟燭。

蠟燭一熄,屋子裡也就更暗了,但天草二十六並不畏黑暗,他走到了如月影身邊,靠著床頭坐了下來,也準備跟著腳步如月影睡了,而就在天草二十六坐定之時,一個暖呼呼的東西從上而下覆滿了天草二十六周身。

是棉被,天草二十六感覺到如月影細長的手環過自己的脖子,替自己蓋上了被子,如月影的手靠的如此之近,讓天草二十六幾乎可以感覺到那皮膚下脈搏的跳動,一股檀香的味道一直在天草二十六的鼻間繞行,叫他不容忽視一個事實,就是…如月影在他身邊,如此的近。天草二十六以為這次不像上次,兩人同在一個床上,他總會冷靜一點,但現在他才發現,冷靜從來沒在他字典裡,在如月影身邊,他無法冷靜,而一想到這裡,他就真的沒法冷靜了。


「喂,如月…」天草二十六緊摟著棉被,想從上頭吸取如月影的體溫,他將頭埋到了被子了,把自己隱在黑暗裡,卻又忍不住的想說話,他想說、他也想問…

「恩?」如月影疑問道,他躺在床上,同樣也在感受天草二十六的存在,剛剛他將棉被環過天草二十六,他能感覺天草二十六身軀一繃,那反應直接明白。


「你知道,我在海波浪等了你二十年嗎?」當年如月影離開時曾與天草二十六約定,為了那個約定天草二十六等了二十年,如月影未曾失約,在二十年後如月影回來了,但天草二十六仍想再問…

「我知道。」如月影回道。


「那你還會再離開海波浪嗎,你還會再離開我嗎?」天草二十六還想問,如月影還會離開嗎?他總是擔心如月影會走,當年他無力阻止如月影的離開,如今他已長大成人,他可再也不許如月影走了,但天草二十六被非是想使用武力強留,而是想要一個承諾,一個如月影的承諾。

「不會,我永遠也不會再離開,也不會再離開小草了,我就是為了小草而回來的。」


如月影輕柔的聲音由上而下傳到天草二十六的耳朵裡,讓天草二十六埋在被子的臉,先是紅了,然後又染上了一片濕熱,得到了如月影這句話,天草二十六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的等待,這些日子的辛苦都不算什麼了。

這夜,天草二十六又失眠了,失眠在如月影的話裡。隔天簫中劍跟月漩渦見著兩眼黑眼圈的天草二十六,兩人面面相覷,接著就大笑了起來,這個反應讓天草二十六滿臉莫名其妙,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狀況。

「你們兩個到底是在笑什麼阿?」天草二十六一臉不解的問。













* *




附篇:

又是海波浪的傳聞,傳說在如月影表明自己喜歡喝茶後,隔天如月影醒來,發現家裡居然堆滿了一堆茶葉,有烏龍茶、柚子茶、鐵觀音、春茶、花茶、綠茶、珠茶、西湖龍井、普陀佛茶、大紅袍、紅茶以及咖啡(?),而其中最讓如月影訝異的是在門口擺著一個高及成人腰,寬約兩人環抱,色白如雪的容器,近身一瞧裡頭飄著青綠顏色,見此如月影好奇的拿起置於旁邊的杓子,喝了一口,入口微甘解熱,如月影不由讚道,但卻不知此為何物。

接著如月影將杓子往裡頭一撈,想從裡頭的餘物來判斷這到底是何種茶品,杓子撈起一片綠意,又一片,盡是被滾燙醞釀發昏的小草,如月影屈指一算,一共二十六株,不多也不少,聽聞這就是青草茶的由來了。

順便再說,曾經有人傳聞海波浪出現過熊貓。而至於兩個流言到底從何而來,這恐怕又是個新的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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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4/22

海波浪的傳說真是多阿(遠望),過了好久才又寫了文,其實寫到這多少也感受到如月影…將要離開的集數接近了,所以在文裡有點在蘊釀了,但基本上還是處於歡樂的狀態裡,希望大家多多指教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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