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閣◎

備註：本文來自霹靂神州七、八集，沖田鷹司跟荻神官之間的對話內容雖與原劇有關，但加上了水織個人的猜想（妄想？），若不能接受者請按上一頁離開。







鷹司獨自一人行走著，京極鬼彥霸道的宣言，在數刻前弄得鷹司心煩意亂，由夜裡的荒林走到了白天的武林，鷹司的心卻未見光亮，陽光刺激著他一夜未眠的眸子，他是在中原行走的異鄉人，鷹司所面對的道路很陌生，他只能順著不停延伸的道路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抹藍迎面走來，鷹司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抬眼，是荻神官。


「是你。」不知為何見到荻神官，鷹司竟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你的思慮很煩躁。」荻神官看著鷹司愁容，卻不解鷹司愁何來。


『也許你說的對，過去的我太一廂情願了』，終於鷹司承認了現實，他在想這武林是否真的半點不留人，就算自己不想選擇立場，別人也會強迫選擇，他想問荻神官，他是否太天真了，卻得到了荻神官肯定的回答：『優柔寡斷，天真跟武功同樣，高的讓人讚嘆』。聞言鷹司慨然一嘆，他還想問自己真的錯了嗎，他也想問荻神官，如果有天他選擇立場，成為了敵人，荻神官會如何選擇，在鷹司的心裡有太多的猶豫與不解，等著人去一一解答。

「我清楚你的立場，我會逼你，是認為你就算做了決定，也不會是站在對立那方。」荻神官說。


「如果我真站在對立方呢？」鷹司問道。

「我會有兩個遺憾，第一個遺憾是看錯了你。」


「第二個遺憾呢？」

「有了第一個遺憾，第二個遺憾就不重要了。」


荻神官的信任，反倒叫鷹司不知如何是好，他很天真，或許是吧，如果可以他真想保有他所在意一切，當然其中包括荻神官，如果做了選擇就注定要失去些什麼，他要怎麼決定才好，在這世上是否有一條路，可以通往一個美好的未來，與荻神官走在中原的路上，鷹司的視線從未從荻神官的身上移開。

『如果我不是東瀛的人，就能與你們同一陣線了；可惜，我仍是東瀛的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無奈了吧，鷹司想著。




＊ ＊




「我們到鬼風林好嗎？」

一路上鷹司總是隨性而走，一直到快近夜了，鷹司才說出了一個地點，荻神官自然也沒有反對，於是兩個人就走到了鬼風林外頭，正巧天黑了，鷹司熟練的找了些木材升起了篝火，這裡是通往天狩浮閣的必經通路，繁星點點的籠罩在天上，但兩個人皆未抬頭欣賞。


「我們來到這邊做什麼？」荻神官問。

「等人吧。」鷹司回答。


回完話後鷹司就向看天狩浮閣的方向，似在沉思些什麼，荻神官坐在篝火旁，夜很冷，火燄很暖，鷹司沉默煩躁，荻神官無言相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從荻神官在路上遇到鷹司開始，鷹司便是這般的模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打醒，了悟了自己的天真。

真的很不習慣看到鷹司這般消極模樣，像是孩子有天被迫長大，卻又想耍賴的不想長大，鷹司的目光從未離開自己，這點荻神官也查覺到了，但沒有多說什麼，鷹司的在意是這麼明顯，讓荻神官想忽視都不行，但立場問題，這終究還是鷹司自己的選擇，荻神官除了等待，也只能等待。

後來荻神官才發現，原來鷹司的心裡早有定見了，會選定走向這裡，也有他的理由，夜半時分，普生大師的來到，劃開了兩人獨處已久的寧靜。


「荻神官，雖然你一直要我做出選擇，但我的選擇一開始早就決定了。」鷹司看著荻神官。

「嗯？」荻神官疑問。


「師尊我要挑戰你。」鷹司轉而面對神鶴佐木。

「鷹司！」神鶴佐木喝道。


『你終於下決定了』，最後鷹司還是選擇敵對嗎？遺憾在荻神官的心裡苦苦的發酵，但運起秋水筆的手，卻沒有一絲猶豫，如果這就是鷹司的決定，那麼他也有自己的決定，如果這是份遺憾，那麼他也會接受，因為…

最後神鶴佐木只好無奈的接受鷹司的挑戰，跟荻神官的加碼，夾在荻神官跟鷹司兩人中間的神鶴佐木，這時也只能嘆聲無奈，這兩個人倒底是怎麼回事呢？




＊ ＊




大雪原，終日落雪紛紛，白色的天地，遠看天與地融為了一體，其實雪很美，在風裡搖曳的模樣，像是在跳舞的精靈，但全白的世界實在太過於單調孤獨，就如同他一樣，鷹司躺臥在樹枝上頭，沉甸甸的重量，壓的樹枝都變了形。

他不斷想著在鬼風林的情況，那時他是多麼的不願意，本以為與師尊的一決，這是最好的決定，如果他勝了，那麼就可以帶師尊神鶴佐木離開，敗了，他也能無怨的抽身而走，這無關立場，只是賭注。但荻神官的界入，卻讓鷹司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為難，如果他勝了，那麼荻神官該怎麼辦呢，他一點都不想要荻神官的命，但鷹司也了解荻神官的個性，他只好答應。

「我…唉，這就是立場嗎？過去的我，實在是太天真了。」


這話由鷹司的心裡最深處說來，冒汗的額頭，緊握刀柄的雙手，他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這份失落感，他失去了荻神官了嗎？閉目沉思，忽然鷹司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踏著雪遠遠而來，是荻神官嗎，還是幻覺？他已經選定了立場了，荻神官還會再理會他嗎？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楚，鷹司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快，真的是。


「你來這裡做什麼？」鷹司故作冷靜的問著。

「來看你。」


「我們的立場不是分明了？」

「所以我才來找你，至少珍惜最後可以做朋友的一點時間。」


「朋友，原來你還願意當我是朋友。」

「不管如何，你總是下了決心，雖然這個決定我不滿意。」


鷹司很抱歉，由衷的抱歉，雖然荻神官要他不要在意，可要他怎麼不去在意荻神官呢，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回應荻神官的信任，可惜中原，終究不是他的故鄉，而他也不見得會輸。但不管怎樣，不管未來會如何，現在有荻神官願意陪在他身邊，那麼他就不算孤獨。

鷹司看著荻神官躺在被他壓的變形的樹上，闊別了許久的笑容，終於又回到了臉上，雖然鷹司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幸福可以持續多久。




＊ ＊




往大雪原的路上，荻神官想著鷹司的事情，那時在鬼風林荻神官運起秋水筆的手，沒有一絲的猶豫，因為…荻神官知道這就是立場，這就是江湖，荻神官知道他賭上性命的決定把鷹司逼到了絕處，也可能把自己逼到絕處，但荻神官卻沒有一絲的後悔。

『立場就是這樣，沒一個方向是對的，也許雙方都是錯誤，但最後仍要選擇』，荻神官曾經對鷹司這樣說過，在江湖上只有死人才沒有立場，鷹司的想法沒有錯，只是太天真了。

一直以來荻神官就清楚鷹司的想法，鷹司的搖擺不定，總是讓荻神官不滿，最後鷹司終於下了決定了，雖然這個決定荻神官並不滿意。其實荻神官自己也清楚，鷹司無意與他為敵，但立場就是這樣，大方向一旦決定了，小細節就不重要了，如果鷹司決定一戰，勝了便是決定自己站在東瀛的立場，所以荻神官也有荻神官的決定。若要說沒有難過失落那是騙人的，但荻神官並沒有表現出來。


而一到了大雪原，發現鷹司見到自己那高興的模樣，荻神官的心裡又更加複雜，這鷹司還真是單純天真，什麼表情都掛在臉上，一點也不懂的掩飾，其實鷹司很寂寞也很在意著自己吧，連荻神官自己也沒辦法否則這事情。


「一個人在異鄉，很寂寞吧。」荻神官看透了鷹司。

「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算寂寞了。」鷹司認真的說。


面對鷹司如此真切的話語，就算是理智如斯的荻神官，也不由得有些感動，就算明天就要生死一決，今日何妨對飲長夜，更何況他從來也沒有把鷹司當作是敵人，否則荻神官也就不會來到這裡了。

「這次我放下立場，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陪你。」荻神官道。




＊ ＊




大雪原很冷，但鷹司卻感受不到一點寒意，與師尊神鶴佐木的約戰是在十天之後，如果可以的話，鷹司真希望時間可以停止，讓他與荻神官可以在這片雪地上永無止盡的走著，如果這世界上沒有立場該有多好，鷹司說出了內心的想法，但好像又被荻神官回了聲天真。


「你真的是一點夢想也沒有。」鷹司搖頭，人總該都會有點夢想，雖說他早就知道荻神官是個很理智的人。

「我離做夢的年齡很遠了。」


「你為什麼要…呃，我的意思是你為何要作這樣的裝扮，其實你是一個…」鷹司吞吞吐吐的問著，其實這個問題藏在他心裡很久了，一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找到了機會提起勇氣問，但是在他的心裡還是很不好意思，問起這個問題，就讓他想到了當天的情景，那火光映上潔白的肌膚，每當想起鷹司就不由的有些激動害羞。


「想探聽秘密，現在你的進度還不夠。」荻神官打斷了鷹司的話，而鷹司又是聲抱歉，真是可愛，荻神官不由的想，看來這鷹司真是正直，而他自己嘛，說實在的荻神官不過是表面強裝不在意，其實內心還是很在意，就算荻神官再怎麼理智，但這種事情實在…想到這裡荻神官覺得耳朵都熱了，不過如果有天鷹司站在同一戰線，他們倆之間沒有立場，或許他就能放開自己的心胸告訴鷹司了吧。


「也不用抱歉，等你輸了，我就會告訴你。」荻神官說。

「不可能。」在意荻神官是一回事，鷹司可是很肯定自己的實力的呢。


「我看未必，咦？你看。」

荻神官指向了前方，兩人走在大雪原，遠遠在稀疏的樹林後，有一個老伯拿起了水瓢往一個石頭灑水，鷹司回應荻神官的問話，卻被荻神官白眼，於是鷹司只好無辜安靜的陪在荻神官身旁，一起看著老伯的舉動，過一會兒老伯離開了。

荻神官欲要追上，鷹司想要阻止卻阻止不了，雖然這的確是件有趣的事情，但比起與荻神官獨自在雪原散步，鷹司當然是選擇後者，不過荻神官似乎一點也不了解鷹司的心情，他抱著鷹司的肩頭，拖著鷹司往前走。

當荻神官的手接觸到自己肩頭時，鷹司只覺得自己的細胞一陣緊縮，感受到荻神官靠近溫暖的體溫，鷹司體內的火氣又不受控制往外，這一縮一放之間，使得鷹司完全沒辦法反抗荻神官，只有順著荻神官的腳步而行，鷹司不由的感嘆的想：『或許荻神官的理智跟遲鈍同樣，高的讓人讚嘆』，怎說好歹他也是個男人阿，荻神官就這樣沒有防範嗎，他搖搖頭。


雖然如果僅止於如果，但鷹司仍希望那個如果的美好未來可以實現，他果然是太天真了吧，一想到這裡，鷹司的耳邊好像又聽到荻神官在罵他天真的聲音，不過如果真能成為如果，他又何妨再天真一回，踏著雪跟著荻神官，兩人尾隨著老人而去，未來會是如何，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也許都已經不重要了吧。












＊ ＊


2008/1/31


不知道是不是狀況不太好，這篇真難寫（阿？），雖然神州七、八集，鷹司跟荻神官感情大躍進，也有很多有趣的對話，但其實他們實際的狀況不那麼美好，他們之間的立場問題一觸及發，只能說他們在意對方，但立場叫人無奈。

所以前面寫的有點沉重，唉阿orz，水織也希望可以寫的快樂一點阿，只有到最後讓他們可以稍稍甜蜜一點，這次的東西很多，所以文章寫的也比較長，但有點難消化裡面裡面的內容，荻神官真的理智，而鷹司真的很優柔寡斷，但他們其實都沒有錯，只是他們在江湖，江湖是很不由人的，這點荻神官很清楚，但鷹司太過天真，直到京極鬼彥霸道的出現，鷹司才發現自己的天真。

本篇副篇名取名叫『如果』，希望他們有個如果美好的未來，寫的可能太沉重不是很好，希望大家多多指教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