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註:請注意,本文屬附篇,與『禍武.九禍』是兩個獨立但有關係的文章,主寫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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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事情在他眼前發生,但卻無能為力。戒神寶典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載伏嬰師的事情呢,如果有人願意翻動過去的篇章,或許可以做個查證吧,不過若是依據伏嬰師的記憶,開始時應該是出現在朱武的篇章上。

伏嬰師從小就看著朱武的背影前進,跟著朱武二弟一起,後來又加了孤月進來,朱武像是巨大的陰影阻擋在他們之前,但又像是溫暖的太陽照耀著他們,朱武是那麼的強大,又那麼的疼愛他們,他們沒有一個不羨慕崇拜朱武,朱武二弟如此,孤月如此,伏嬰師也如此。

伏嬰師是朱武的表弟,年齡又比朱武二弟還小,當朱武已經在戰場建立無數功勳,成為魔界第一戰神時,伏嬰師不過還只是個孩子,孤月又更是個孩子,有時朱武從戰場上回來,總是會把他們找來,說說在戰場上的故事,然後朱武會摸摸朱武二弟跟伏嬰師的小臉,期望他們有天也可以成為鬼族英勇的戰士,而孤月呢,早就賴在朱武的懷裡不起來了。


「朱武哥哥,我一定會努力的喔,我會變成很有能力的軍師。」小小的伏嬰師說。

「喔,真的嗎,不過為什麼要當軍師,不當戰士呢。」朱武好奇的問。


「因為戰士就是朱武哥哥阿,所以我要當軍師,我一定會輔佐朱武哥哥成為小孩子聽到都會怕的利害人物。」

那年伏嬰師十歲,他張大了童稚的眸子,用堅定不移的眼神看著朱武,小小嫣紅的唇發著誓言,天真可愛的模樣,讓朱武不由的大笑:好,那到時我再把你歸到我的麾下,當我的軍師。多年之後,伏嬰師終於實現當年的諾言,只是這段路走來,實在漫長了。

後來伏嬰師常在想,那時朱武二弟在朱武面前說了什麼,他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記憶已成了時間之海裡的黑白,隨著朝水流去,消磨淡化只剩下微薄痕跡證明存在,伏嬰師還在想著,或許有一天他會想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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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嬰師對九禍的印象,開始時跟魔界其他人沒啥不同,相較起鬼族繼承人銀鍠朱武,邪族的繼承人九禍明顯的遜色許多,那時朱武已經是魔界戰神,但九禍還什麼都不是,魔是喜愛強悍的生物,不過那時的九禍還不是強者。

起初朱武與九禍來往相戀還是個秘密,當時九禍也才剛到鬼族不久,但很快的消息就如同風般,吹向了魔界每個角落,所有魔界的魔無不感到訝異,但對這段感情還是抱持支持的態度,畢竟是門當戶對,鬼族與邪族聯姻,原本一切都很順利,九禍與朱武相愛,眾魔們也都表祝福。


是從哪裡開始出了問題,伏嬰師想,該從九禍在居住多年之後,忽然離開鬼族回到邪族那天說起吧,這時候伏嬰師已經是個十五、十六歲的少年了,在九禍避門不出的十個月裡,伏嬰師成了識字沉默的喜鵲,飛往九禍與朱武之間。

可惜九禍並不是織女,朱武也不是牛郎,自然伏嬰師也不是稱職的喜鵲,他偷偷的拆閱兩人的信件,字上面淨是爭吵與堅持,九禍不退,朱武不讓,朱武希望九禍放棄一切,但九禍卻希望朱武能夠承擔起責任。

這到底是怎樣的狀況,說實在那時的伏嬰師並不清楚,他還沒有能力判斷處理一切,只能沉默的在九禍跟朱武之間拉扯著,九禍懷孕的那年,同時也是魔界變化最大的一年,對外與玄宗之戰陷入膠著,而在魔界內部,也面臨了改朝換代的關鍵點,鬼族之王,邪族之王的生命都將到達極限,在朱武跟九禍來往的信上,這樣寫著:

『如果我們走了,那異度魔界怎麼辦,鬼族還等著你繼位。』

『我可以交給二弟繼承。』


『不行,非是你不可,你是異度魔界的希望,你不能因為我而放棄。』

『為什麼非要我,我只想要跟妳在一起,我愛妳,放棄一切跟我走吧。』


『如果你不繼承王位,那麼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邪族之后,只能跟鬼族之王成婚,如果你不願意,就別來阻擋我的前途。』

『那好吧,至少把孩子給我。』

喜鵲拍著翅膀,但沒有帶著任何喜悅,只有沉甸甸的重量在他肩膀上,每當伏嬰師來到九禍身邊,便發現九禍越來越不一樣了,原本像柳條般纖細的字跡,漸成了松柏的強勁,這段時間消息很多很雜亂,首先是邪族之王病危的消息,後來又是鬼族之王逝世的消息,而玄宗也趁著魔界動亂之際趁隙而攻,有段時間朱武都在外頭打仗。


當九禍生下孩子後,喜鵲立刻變成了送子鳥,後來伏嬰師又替朱武二弟的妻子送行,生生死死由來不過如此,不過伏嬰師可沒時間感嘆,一下子多了兩個孩子,忙的伏嬰師焦頭爛額,先把其中一個送到朱武手裡,然後還要照顧另外一個,如果伏嬰師有一絲的耐性,恐怕都要多虧這兩個孩子的教導,至於孩子的親生父母親到底是誰,這對伏嬰師而言並不重要。

而九禍呢,她已經成了女皇,在伏嬰師不知不覺中,九禍開始代替邪族之王處理政事,條理分明,明決果斷,在邪族之王病危時,九禍一把撐起了邪族,也撐起了異度魔界,以前的九禍到哪去了,眾魔好奇的交頭接耳,而九禍回到邪族與朱武不相往來的消息,早就在魔界傳遍,但沒有人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朱武從外頭帶回來一個孩子,說是在外頭跟別的女人生的:原來是朱武搞外遇了阿,難怪九禍要回到邪族,群魔紛紛罵道,為此朱武受到了不少責罵的眼光,然後不知道為了什麼,就在朱武將繼承王位的前一天,他忽然把繼承權交給了二弟,接著就離開了。

伏嬰師看著事情在他眼前發生,但卻無能為力,朱武離開了,就像是煙一樣,直直的上升,然後消失在朗朗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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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確切回憶朱武二弟的魔並不多,如果說朱武是太陽,那麼朱武二弟便是太陽底下的陰影,只能依附著太陽生存,沒有誰比朱武二弟更崇拜羨慕朱武,崇拜是溫溫的想望,而妒嫉是惡毒的咒罵,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

朱武二弟由來就羨慕著朱武,強大,聰明,自負…還有九禍,這些都是朱武二弟希望擁有,朱武二弟也愛著九禍,不過他知道這是他永遠無法擁有的想望,九禍屬於朱武,所以很早朱武二弟就與碧女成了親,這也是種幸福吧,伏嬰師想。


但所有的一切,從朱武走後開始變調,朱武二弟接下了繼承權成了鬼族之王,幾個月後又娶得了九禍,這也是種不幸吧,魔界繁忙的事務不斷的摧毀朱武二弟的神經,將他逼到了緊繃的邊緣,雖然有九禍在他身旁,不過九禍好像又是朱武二弟另一個壓力。

如果朱武是個天生的王者,那麼朱武二弟便是個努力的王者,但他的身體卻無法忍受這樣日覆一覆的折磨,開始時不過是常常生病,後來魔醫連半步也都離不開了,在魔界將發生天變之前,伏嬰師觀天象查覺些不尋常。


多年之後,他又成了喜鵲,不過這次是由朱武二弟寫信給朱武,只是這任務伏嬰師從來就不稱職,他從朱武二弟的信上得知了真相,朱武、九禍,和朱武二弟,這三個人交錯的感情,在伏嬰師的眼前攤開,但他還來不及細細的分析,魔界就已經遭遇災難了。

後來該怎麼說呢,伏嬰師想朱武二弟喜歡朱武,應該更勝過於九禍吧,朱武是他崇拜但永遠達不到的境界,而九禍是他永遠也得不到的想望,一直到最後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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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神寶典,輕輕的又翻開了一頁,這次由伏嬰師持著筆寫下屬於他的故事,當年朱武離開魔界時,他還只是個少年,只能看著朱武離去,而現在不同了,伏嬰師從來不表達情緒,像是起不了波濤的死海,只用著深切的藍包圍著自己,偶爾在面具外的唇揚起,似笑非笑的笑意就掛在臉上。

魔是喜愛強悍的生物,這點不管經過多久都不會變,後來伏嬰師才了解到九禍的不簡單,外表的柔弱彷彿是個幌子,她一肩撐起了魔界,經過多少的難關,伏嬰師臣服著九禍,但他真正臣服的是朱武,在襲滅天來死後,眾魔們開始期待朱武的復生:『主君才是魔界的希望,朱武的分身朱聞蒼日已經出現武林,要盡快讓他回來。』伏嬰師對女后這樣說著。


「但朱武會願意回來嗎?聽說他在中原有了朋友,他會願意放棄自由接管魔界嗎?」九禍端坐在王位上,歲月過去了,在她的眉頭增加了疲憊。

「只要有女后的幫忙就可以。」


「喔,怎麼說?」九禍問。

「因為朱武深愛著女后,朱武要的是安穩的家庭,而女后要的是魔界的安定,而魔界不就是朱武的家,過去你們太過於堅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會造成爭吵。」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伏嬰師的瞭然讓九禍一驚,她反過頭來問伏嬰師,過往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伏嬰師怎麼會知道呢。

「抱歉女后,伏嬰師偷拆過你們來往的信件,請女后降罪。」


伏嬰師下跪待罪,口稱自己萬般有罪,但話裡的語調卻是平靜如斯,這話應該說的撼動人心才是,那長久埋藏在九禍心裡的秘密,未經同意就被引爆了,在武裝背後九禍苦苦壓制的心海,那天落下的淚還在,伴著其後無數的淚就存在心裡,或許伏嬰師說的沒錯吧,或許他們兩個人都太過於堅持了,但都那麼多年過去了,再見面還能如同往昔嗎?

九禍手一揮示意伏嬰師起身,如果可以讓朱武回到魔界,她有什麼不能付出的呢,不管伏嬰師想做什麼,她皆會配合,這是身為王者,九禍最後的承諾。聞言,伏嬰師深深的一鞠躬,他用細的化不開的唇語說著話。

『女后放心,我一定會輔佐朱武哥哥成為小孩子聽到都會怕的利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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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露城初現,到蒼日回到魔界,再到朱武回歸魔界,伏嬰師在這其中運籌帷幄著,從魔界丟向露城的巨大火球,簫中劍的入魔,伏嬰師一步步的實現他的諾言,在他的腦裡排演著計畫。不過每當孤月在蒼日那邊碰了釘子,嬌顏怒展的來到他身邊發著脾氣,這時伏嬰師就會不由的想起朱武、九禍還有朱武二弟。

愛情到底是怎樣回事,朱武與九禍為什麼可以愛的那麼深,又這樣矛盾,九禍全心的付出,朱武的癡心執著,這對愛人久別重逢,昔日的銳氣磨了不少,也終於在堅持當中各退了一步,卸下武裝的女后,為九禍擔起魔界的朱武,而回想過去朱武二弟對九禍的情,這情又為什麼可以如此的單純,有時伏嬰師會想,如果說有天孤月死了,他必須要從中認領責任,他應該會說沒有九分也有十分吧。


從小伏嬰師就寵著孤月,雖然朱武也寵孤月,但是朱武待在孤月身邊的時間很少,如果真要論的話,孤月應該是伏嬰師寵壞,寵愛足以荒廢一個人,這個伏嬰師清楚,但是他又寵著孤月,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伏嬰師也不知道,或許他愛著孤月吧。

孤月從來成不了大事,她只是像孩子一樣,在大人身邊打滾,以為自己可以影響些什麼,所以朱武從來不理會她,如果說孤月會惹出什麼麻煩,那麼肯定是伏嬰師在後的推波助瀾,伏嬰師藏在面具下的面孔,掩蓋住了伏嬰師所有的情緒。

雖然最後伏嬰師親手扭下孤月頭時,並沒有戴著面具,但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如何,也許伏嬰師愛著孤月吧,雖然他從來沒有真正的愛過她。愛情是怎樣回事,他是怎麼看待愛情的呢,他有愛過誰嗎?

伏嬰師斜著頭問自己,或許他曾經有過,但是已經不在了吧,在把孤月首級帶回魔界的路上,伏嬰師在心裡默默寫下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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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6


本文算是附篇,與『禍武.九禍』是兩個獨立但有關係的文章,可以補充在『禍武.九禍』這篇文裡,所缺少的部分事件,不過是由伏嬰師的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朱武跟九禍之間的事情,所以無法觸及到朱武或九禍兩者的想法;本文主要寫伏嬰師,而重點在三段的愛情,一個是朱武跟九禍,朱武二弟跟九禍,還有伏嬰跟孤月。

水織對伏嬰師一直很有興趣,他真的很奇特,叫人弄不清情緒,不過現在水織已經不太想翻開他的面具orz,伏嬰師還是戴著面具好。這篇寫到後來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只能請大家多多包涵,多多指教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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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mo20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