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閣◎

在師九師所住的村子裡，嗜殺者跟師九如在路上的遇見的事情，在師九如回到村子之前，就已經傳遍了村子，村子小有村子小的好處，哪戶人家養的雞掉了幾根毛，這村子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也就不用說忽然間來了個陌生人，這樣天大地大的事情了，這村子已經好幾年沒來過陌生人了。

但也是這樣天大地大的事情，村子裡有些出過外地，稍微了解外面狀況的人，在師九師跟嗜殺者才甫到了村子口就認出了嗜殺者，而這個消息在兩人踏不出兩步的時間，全村就無人不知了，傳聞中那個見人就殺，逢人就砍的傢伙居然來到了村子，讓這個陌生人來到村子這事情顯得更加的不得了了。

不過在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很天真，而天真的人通常都是不怕死的，縱使知道了嗜殺者在外的名聲，村人們還很好奇這傳說中的嗜殺者是生的怎麼模樣，儘管他們努力的維持著平常生活的樣子，但仍藏不住他們好奇打量的眼神。


「他們好像一直在看這邊。」從一進村子嗜殺者就感受到從四面而來的目光，這讓嗜殺者相當的不習慣，曾幾何時他讓這樣的目光緊瞧著過，活像是哪來的奇珍異寶，他所習慣的是帶著恐懼害怕的眸子，而不是這樣的眼神。

「這村子很少有陌生人來，所以他們很好奇。」


「你把我帶回你住的村子，就不怕我把他們都殺了嗎？」

「我不怕，因為殺了他們，你就拿不到你的劍了。」


師九如把嗜殺者的威脅，放的輕輕的讓威脅成不了威脅，不怕死的人有不怕死的人的大膽悠閒，有能者有有能者的才幹維握，這兩點師九如都具備著，所以他不怕嗜殺者，也不怕嗜殺者的威脅，他像平常一樣把這山裡的靜寂收在自己的身旁，一點也不受到嗜殺者的影響。

但嗜殺者可就苦惱了，師九如把一切都放的慢慢的步調讓他心急不已，雖然他在心裡打算一拿到劍就要殺死師九如跟這些村民們，但這段等待的日子實在難熬。為了劍，嗜殺者雖然不住在村子裡，但常時跑來到村子找師九如，這劍緩緩的磨著，嗜殺者的心也跟著被磨著，在師九如這裡，嗜殺者最常聽見的就是師九如念道：靜心，等待，要有耐心，而最常聽到的對話是：


「師九如，這劍什麼時候能好？」

「就快了就快了，你靜心耐心的等待吧。」


「快了快了是什麼時候。」

「就是快了快了嘛，要耐心等待，嗜殺者。」


耐心這玩意，嗜殺者很久以前就已經不認識，就好像是他很久以前就已經放棄了自我控制殺性，屠戮一族有屠戮一族的來由，這族的人除了自己的族人之外，見到非本族的人就會忍不住殺性，所以他們躲了起來自成一村，但嗜殺者不一樣，他是可以控制自己的人，但是他卻不願意去控制而是順著自己的本能，嗜殺者有嗜殺者的過去，而那段過去是誰也碰不了的回憶，就算是師九如也是一樣。


「你明明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殺性，為什麼還要殺人呢？」

「我要不要殺人關你什麼事情。」


「你要殺人就關我的事情。」

「哼！沒有人可以管的了我。」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條件，我修好了劍，你就不再殺人。」

「那劍什麼什麼會修好？」

「就快了就快了，靜心靜心。」


嗜殺者有嗜殺者的嗜殺，不過師九如也有師九如的狡猾，他明知道嗜殺者不可能真的實現他的承諾，但是師九如依然提出了這個條件，在江湖險惡當中，嗜殺者在殺人跟戰鬥上的經歷很多，但在心機跟謀略上就不如師九如了。

在與師九如對話裡，嗜殺者有時還是會不經心表達出想毀約的言語，但師九如一點也不在意，他所想的是留住嗜殺者，開導嗜殺者，讓他可以從此不再殺人改過向善，師九如看的出來嗜殺者心裡還是有著善良的一面，只是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他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師九如雖然不是和尚，但心裡頭坐了一尊菩薩，他相信這世界上的美好，他也希望嗜殺者曉得這份美好。



殺人的嗜殺者在冷酷中帶有強烈的疏離感，但不殺人的嗜殺者，在師九如的眼裡感覺就像是個孩子般，反應極為可愛，嗜殺者心性急燥，激個幾句就可以看到嗜殺者額頭上的青筋立刻暴起，語氣開始不耐煩起來，但是只要在這時在丟給幾句他喜歡的好聽話，嗜殺者心情馬上就會變的很好，情緒完全表露在臉上。善用皮鞭跟糖果是師九如的長處，而嗜殺者也的確很吃這一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嗜殺者常常咬牙切齒的念著師九如的名字，不過大致上不脫以下這兩句話。


『師九如』


『師九如，你在耍我嗎。』


嗜殺者被師九如玩的開心，而見到嗜殺者跟師九如相處狀況，村子裡的人也漸漸的開始靠近嗜殺者，他們都認為嗜殺者沒有傳聞的可怕，傳聞始終都是傳聞，真實見到人才是最可靠的，甚至還有幾個姑娘主動示愛，讓嗜殺者這張只會殺人的臉，頓時不知道該換上哪個模樣才好。


「我對女人沒興趣。」嗜殺者胡亂的回道。


那段時間的武林難得的風平浪靜。





＊ ＊





月黑風高的晚上，通常在這個時間是最容易出事情的時候，在深山裡的村子，村人們都睡的很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的生活是既平淡又簡單，一入了夜村子就靜悄悄的見不到半個人影，師九如在村子住久了，他也很習慣這樣的生活，而嗜殺者不住在村子裡，所以無法感受到這樣的規律。不過還是有人不睡，替死鬼編號某甲、某乙、某丙、某丁就還醒著。

他們已經觀察村子很久了，從嗜殺者跟師九如回到村子時，他們就偷偷的尾隨在後，不知道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嗜殺者跟師九如不是沒有查覺到他們的存在，不過因為他們感覺實在太像山野村夫，所以師九如跟嗜殺者並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這些日子他們就在村子附近打轉著，替死鬼的工作是殺死嗜殺者，但是替死鬼也怕死，他們沒有非殺死嗜殺者的理由，如果有也是為了錢，不過如果是要錢，那也不見得要殺死嗜殺者才可以得到，殺死其他人，也許也可以達到同樣的目地，而且還不需要冒著那麼大的風險。



當替死鬼甲、某乙、某丙、某丁知道師九如就住在這裡時，他們就在思考轉移目標，師九如既然是個修補鑄造劍的能人，那麼在他身邊一定有很多價值連城的劍，一把好劍可抵萬金，何況師九如看起來比嗜殺者好對付多了，這樁買賣是絕對是穩賺不賠。

替死鬼雖然像是山野村夫，但是替死鬼也有替死鬼謹慎的一面，他們觀察了許久，在了解村子的狀況之後才行動，他們進攻到村子的那天晚上，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這個時間村子裡人都睡了，而且嗜殺者也不在村子裡，所以當第一聲尖叫劃破黑夜時，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


「你們，你們想要做什麼？」充滿恐懼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村子裡，那一雙雙害怕的眸子，盈滿了整個天地之間。

「交出錢來，否則就交命，都給我出來。」


替死鬼的算盤打的很精，反正都出來行動一趟了，那就順便把村子也打劫一番吧，因為村子裡的人大都在睡覺，一醒來就看到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群人兇神惡煞的模樣，每個人都嚇壞了，在這平靜山野裡過慣的他們，哪裡有見識過這種場面，每個人都是嚇的舉手就範，就算是有幾個年輕人提起膽子對抗，但替死鬼們好歹也是在江湖走跳，這些年輕人哪是對手阿，沒消多久就被制服了。

很快的所有人的都被抓到集中在村子中央，每個人驚魂未定的蹲坐在地上，而替死鬼的首要目標師九如，是最後來到這裡的人。師九如被好幾個替死鬼用刀包圍著，但在刀陣中的他一點也不顯得的慌亂，師九如依然還是師九如，是把山裡所有的輕緩散閒空氣都留在自己身邊的師九如。



替死鬼們搜括了整個村子，但是在師九如的住處卻找不到任何他們想要的寶劍，只找到一些看起來沒啥價值的劍，這樁買賣的價值都全在這劍上，若是得不到劍那麼這些日子花費的功夫不就白費了，一想到這裡替死鬼的老大某甲不由得怒眉橫豎，這寶劍肯定是被師九如藏了起來，所以才會找不到的。


「師九如，如果你不想要他們死，就把你藏的寶劍拿出來，讓兄弟我拿走，否則的話，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某甲的大刀先指師九如，後指在師九如旁邊的村民，要脅意味十足。

「我沒有你們要的寶劍，快放了這些無辜的村民。」


「我不放你們你又奈我何，難不成你要殺了我嗎？」

「師九如是不殺人的。」


師九如回答的簡單俐落，不過可把替死鬼的老大某甲給惹惱了，這個傢伙實在太不識相，他們全村的命可是掛在他們的刀上面，但師九如不知那來的膽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一付風淡雲輕的樣子，一點也不把他的威脅當威脅看。

替死鬼的老大某甲怒氣上心，手上的刀猛烈的就往師九如身上砍去，這刀是一刀又接一刀，但卻傷不了師九如分毫，只見師九如輕而易舉的一閃再閃，又是那樣的悠閒輕鬆，見此情況在原旁邊發抖的村人們，忍不住拍手叫好，他們沒想到原來師九如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那就不是用詭異這兩個字可以去形容的，而這一切的情況都落在躲在一旁的嗜殺者眼裡，他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師九如居然會這樣做，嗜殺者握緊了拳頭，這樣的畫面該用什麼名字才形容才適當呢！在這一刻，嗜殺者詞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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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水織寫文的速度可以趕上貼文的速度XDXD
欲知後續如何，且待明天分曉。